两路大同军的总战绩,也就是斩杀蒙古骑兵4000多人,俘虏老弱妇孺9000多人,缴获牲畜10多万头。自己则折损大同军102人,民夫死伤将近2000,粮草也被敌军烧了一批。
“轰隆隆……”
两千多骑兵从西南方而来,十余里外就被大同军斥候发现。
斥候没有立即逃离报信,而是远远观望着。因为眼前这股蒙古骑兵,看样子不是来突袭的,方向完全不对,而且很多人身上带伤。
撞见大同军斥候,这些蒙古骑兵也停下。
一个蒙古贵族,只带着十余骑上前,大喊道:“我要归顺天朝,我要归顺天朝!”
大同军斥候常驻河套,早就学会说蒙古话。斥候队长让一半士卒后退,情况不妙立即回去报信,自己则骑马迎上去:“你是什么人?”
那个蒙古贵族说:“我是准格尔台吉策凌敦多布,被谋杀的僧格是我父亲。我跟天朝的左孝成左大人做过生意,左大人说,只要我归顺天朝,就能做安北都护府的都护,还能统率部众分到草场。”
斥候队长问:“你怎么现在才来投奔?”
策凌敦多布解释道:“卓特巴巴图尔忌惮于我,害怕我造反,分给我的草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又不敢谋害我,害怕激起我父亲旧部的不满。所以此次作战,我一直被迫跟在他身边,我的部众妻儿全被他带走了。”
斥候队长又问:“漠北主力去哪了?”
策凌敦多布说:“西南边,在截断天朝大军的粮道。他们聚集了四万多骑兵,打算在截断粮道的同时,诱使天朝骑兵扔下步卒回援,然后半路设伏击败天朝骑兵主力。”
斥候队长再问:“漠北的妇孺和牲畜在哪儿?”
“北边,都快到北海(贝加尔湖)了,全藏在布里亚特人的地盘里,”策凌敦多布说,“布里亚特人很弱,他们不敢反抗,只能帮忙隐藏蒙古部众财产。我这次来投奔天朝,刚出营不远就被追杀,折了一千多骑才逃出来。”
斥候们带着这些蒙古人,飞快赶往费如鹤的驻地。
费如鹤还没说话,左孝成就问:“这几年我联络了不少蒙古贵族,他们是什么想法?怎只有你来投靠?”
策凌敦多布说:“我父亲的旧部,很多都愿意效忠天朝。但他们又怕天朝说话不算数,到时候非但分不到草场,还连自己的性命也没了。只要我随军出战,打出父亲的旗号,定然有许多贵族临阵倒戈。不过……”
“不过什么?”费如鹤问。
策凌敦多布说:“前些天,卓特巴巴图尔分封汗位,一口气封了四个副汗,还把自己的草场也拿出来分。某些贵族贪恋草场,恐怕要打一仗才行,天朝大军占了绝对上风,他们才会选择临阵倒戈。”
左孝成派细作联络的时候,只能许诺若干都护的位子,今后收到安北都护府管辖。漠北被分割为无数都护领,每个贵族都护能分多少草场?肯定不如卓特巴巴图尔许诺的那么多。
也就策凌敦多布这种人,跟卓特巴巴图尔有杀父之仇,每天过得提心吊胆,这才铁了心要投靠天朝。
但这已经足够了,敌人确实要打硬仗。但只要战况利于大同军,蒙古贵族倒戈是迟早的事儿,敌军人心不齐可以利用。
费如鹤让三万步兵和民夫,徐徐朝着南边进发,自己亲率四万骑兵疾驰。
由于分兵寻找敌人,骑兵很多都散出去了,费如鹤聚兵还需要时间。因此,派曹变蛟统领八千骑兵,作为开路先锋立即出发。
南方粮道已经被断了,曹变蛟走到半路,便收到斥候传回的消息。
好几只运粮队遭到袭击,民夫死伤两千多人。
在蒙古国扎马尔县西北山麓的河边,曹变蛟跟漠北蒙古的斥候相遇。一番追杀,曹变蛟阵斩敌军百余人,但不敢继续往前追,鬼知道前方山区藏了多少敌军。
事实上,敌军主力全在山里,就等着曹变蛟一头撞进去。
眼见曹变蛟没有上当,卓特巴巴图尔居然主动出击,四万多蒙古骑兵朝着曹变蛟杀去。
打不打?
曹变蛟只犹豫了几秒,便下令道:“全军着甲!”
这些都是大同骑兵师的精锐,一人双马,甲胃和粮食驮在另一匹马上。
四万多敌骑追来,八千将士不慌不忙穿戴甲胃。
或许,不需要什么大军,这八千大同骑兵就能结束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