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片、藤蔓制作为标本。
“不要碰!”
总督派来的向导大喊,两个中国队员连忙后退,他们前方叶片上有只颜色艳丽的红蛙。
程景明带着翻译跑过去,问道:“这是什么蛙?”
向导解释:“毒镖蛙,能轻松把人毒死,土着喜欢把毒液涂抹在箭镖上。”
“能帮我抓住吗?”程景明问。
向导拎起棍子,绕到测方向,一棍子把箭毒蛙打落,然后用棍子按在蛙背上。
程景明贴近了观看,又用皮尺测量体长。
“轰隆隆!”
雷声响起,又要下雨了。
好在有油布敞篷,而且帐篷不能搭在地面,都是选取安全的树杈休息。
一场雨下到第二天早晨,四周到处湿漉漉的,又烦闷燥热难受至极。
程景明闻了闻腋下,整个人都已经馊了。不过他挺喜欢这种日子,虽然危险重重,而且生活艰苦,却比在苏州有意思得多。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吟诗唱曲,妻妾成群,这种无聊日子他早就已经厌烦。
又过两日,终于找到玛雅部落。
这些玛雅人非常警惕,就西班牙殖民者干的破事,没当场开瓢打起来都算好的。
向导没有出面,一个商人派来的伙计,前去跟玛雅土着接洽。此人应该跟这个部落接触过,购买皮毛之类的,有他牵线倒是能避免冲突。
探险队长王琏招呼手下,送过去一包食盐,双方很快达成交易。
玛雅土着带他们去看橡胶树,还当场示范如何割橡胶。
程景明发现橡胶树正在开花,便向玛雅人打听情况。却是一年要开三次花,如今正是第三次花期,还要再等个把月才能果实成熟。
王琏当即决定在这里等着,弄一些成熟果实回去,或许可以拿回中国播种。
当然,也会挖一些小树苗,用木桶栽植随船运走。
在等待果实成熟期间,探险队就在部落住下,再支付给土着一些报酬便是。
只要不下雨,他们就往周边探索,记录各种各样的动植物。
“那是什么?”程景明看着前方的巨大金字塔。
向导回答:“那是玛雅人的神庙。”
这座玛雅金字塔早已废弃,破烂不堪,甚至东北角的石块都倒下来,四周长满了灌木和杂草。
一群日本镖师,提着棍子开路,打草惊退前方的蛇虫鼠蚁。
程景明跟在日本镖师后面,来到金字塔的阶梯下。他看到许多奇怪凋刻,有些甚至类似中国的饕餮纹。或者说,不是类似,而是跟饕餮纹一模一样!
难道这里的土着,真来自上古华夏?
程景明围着金字塔继续转悠,又拾级而上,一直走到金字塔顶端。可惜再无重大发现,这里只有饕餮纹,没有出现夔龙纹、龙凤纹、窃曲纹之类。
或许,只是巧合吧。
程景明直接在这里扎营住下,先从各个角度,绘制金字塔的整体外观。
接着绘制各处细节,他甚至还发现了凋像。
那些凋像非常古怪,人类穿着臃肿的衣服,脑袋上还套着个罩子。在炎热的热带雨林里,如此服装风格,明显不符合常理。
如果赵瀚在这里,肯定会脱口而出:“卧槽,宇航员?”
除了这些玩意儿,程景明没发现什么,值钱的早被西班牙人拿走了。
他还发现一些图桉符号,由于常年订阅《翰林学报》,程景明对甲骨文有一些认知,他下意识感觉这些图桉就是原始文字。
说是文字,有些抬举了,只能说象形文字雏形。
比如某个图桉,画的是动物脑袋,而且明显可以看出是美洲豹。
还有画人脑袋的,还附带各种饰品,也不知道泛指人类,还是专指酋长或神灵。
“这是长命锁?”
程景明蹲在一个图桉前看了半天,样子就像是小孩戴的长命锁。可在长命锁的中间空白处,又画了斜向排列的三个句号。
这个图桉,在金字塔出现好几次,明显代表着什么重要意义。
嗯,后世的玛雅文字学家,把这种长命锁图桉理解为“月亮”。
还有更抽象的图桉,比如雪佛兰车标,外面套一个长方形。这应该属于更高级的文字,鬼知道它代表什么意思。
程景明搜肠刮肚也无法解读,便全部临摹下来,拿回去扔给翰林院的学者们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