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事情他没说,他的次子聪明伶俐,已经要到了保送天津大学的名额。今后,他们父子都在中国做官,家族还能在河北省分田,百年之后极有可能变成官宦家族。
而且,浦光友熟悉日本情况,他虽然在鸿胪寺教外语,但未尝不能转做真正的外交官。
说不定在退休之前,能做到鸿胪寺少卿的位子!
浦光友说:“记住,你是汉人。”
宗义真埋头看着自己的七品官服,点头说:“我是汉人!”
宗义真已经明白自己该干啥,努力学习说汉话,开挖运河,累死平民,尽可能的多捞银子。把对马岛的银矿、铜矿,全部变现为自己的家产。然后凭借政绩,带着家人和财产,举家迁徙到汉地做官。
到时候,他就是朝廷命官,而且家财万贯,对马岛的是是非非不关他屁事儿。
说实话,宗氏一族,数百年来非常憋屈。
朝鲜军队杀来,他们得投降表示臣服,只捞到一个对马郡守的官职。朝鲜每年拨发200石豆子,还不是给他的,而是给整个对马岛的。
日本军队杀来,前文已经说了,全岛男丁帮着打仗,最后在朝鲜战场死光光。
以前还能垄断朝日贸易,随着汉人商贾的崛起,这点贸易利润都所剩无几。还特么不如捞钱跑路呢,去天朝的花花世界潇洒快活。
还没等城外居民区修建好,宗义真就以知县的名义,下令召集全岛男丁开挖运河。
那破运河并不长,历史上他就挖通了。
这回赶时间,不用体恤民力,就像浦光友所说,多累死一些百姓更好,朝廷自会迁徙汉人过来。
反正他会拍屁股走人,朝廷再来惩治那些家臣,残害百姓的罪责就让那些家臣来背!
对马岛的百姓,被征去挖运河的时候,朝鲜人也对日本商贾下手了。
荠浦、釜山、盐浦,这三个港口合称三浦,是朝日贸易的法定交易港口。既然中国占领对马岛,那朝日贸易也将断绝,何不趁机对三港的倭馆下手呢?
那些港口的日本商馆,被朝鲜官府连根拔除,日本商人全部被杀死,抢来的财货自然是士绅们分掉。
而日本商馆,也被朝鲜商人霸占,今后用来跟中国人做生意。
对马岛被占的消息,根本就瞒不住,日本幕府很快就知道了。对马藩主,虽然实际只有一万石,但享受十万石大名的待遇,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幕府将军德川家纲十九岁,已经亲政两三年。
他的叔叔保科正之,虽然大大方方交还权力,但这种权力回归只是象征性的。
而且,德川家纲体弱多病,时不时就卧病在床,政务须得交给老中们处理。以酒井忠清为首的老中,还有亲信遍布的保科正之,等于联手分走了幕府大权。
如今,二人正在争权!
酒井忠清的封地在上野,那破地方不靠海,没法跟中国搞走私。他联合内陆老中和大名,要求禁绝走私贸易。
而保科正之,则拉上一票靠海的大名,对闭关锁国令阳奉阴违。
“对马岛一直是我国领土,绝对不容中国霸占,”酒井忠清义正辞严道,“当举全国之兵,把对马岛夺回来!”
已经垂垂老矣的松平信纲,半眯着眼说:“我不反对与中国开战,但必须先建造一支强大的海军。各藩舰船,应该统一划归幕府调遣。”
阿部忠秋也说:“必须如此!”
这三位老中,都是闭关锁国的坚定支持者。他们的封地不靠海,而且紧挨着江户,维护幕府统治,就是维护他们自身,必须禁止走私,防止地方藩主通过海贸变强。
松平信纲资格最老,若非身体欠佳,他才应该是话事人。
面对三人紧逼,保科正之只能退缩:“我愿意把所有舰船,都献给幕府。回到领地之后,便让舰船组成水军,立即开到江户听从幕府调遣。”
如此干净利落的让步,反而让三位老中不知怎么办了。
幕府财政困难,地方领主把舰船送来,拿什么钱去供养海军部队?
这玩意儿只能不了了之!
主要还是财政和吏治问题,前面数十年,幕府建立之初,日本政治还稍微比较清明。
随着幕府将军大权旁落,如今已愈发腐败。
特别是酒井忠清掌权之后,这位老兄可是个大贪官。他公然卖官鬻爵,后来做了大老,甚至发明出“行贿预约时间表”、“指定受贿品”等形式,带动了以奢侈品、舶来品、地方特产为中心的贿赂产业链。
全国上下,已经烂透了,全国军队也跟着贪污腐败。
海边走私严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