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东北方我当然不怕,我是怕敌人从西北(孟连司)杀来!”刀因康说道。
刀奥说:“母亲就来自孟连,我们与孟连世代姻亲,孟连土司是不会帮着敌人的。”
刀因康说:“孟连土司为了争权,兄杀弟,叔杀侄,他们连自己人都杀,怎么可能顾得上我这个亲家?别看孟连平时臣服缅甸,一旦中国大军杀到,孟连土兵马上就要投降!”
孟连土司,确实有中国军队杀到,而且是刘新宇率领的正规师!
一个正规师走西北的孟连司,一个巡检司走东北的车里司,即将呈钳形攻势夹击景栋。
孟连土司可以投降,因为一直内乱,还没有侵占过大同新朝的领土。
车里土司也可以投降,因为早早就请求大同皇帝册封。
唯独他孟艮土司降不得,就算投降,也不敢让大同军开进来。因为这几年里,就数他们闹得最凶,年年跑去车里司劫掠,甚至还侵占车里司的地盘,南京朝廷谴使斥责也根本不听。
“杀!”
就在父子俩说话之间,土司府外面,突然喊杀声震天响。
刀奥惊讶道:“敌军来得这么快?”
刀因康反应非常迅速:“不是敌人,是有内贼,快快随我防守土司府!”
明清两朝,西南土司经常叛乱,一般有三种解决方式。
第一,闹得不大,赔偿请罪。
第二,闹得不大不小,杀死土司,赔偿请罪,子孙继承土司职位。
第三,闹得特别大,土司一家全得死。要么直接改土归流,要么分割土司地盘。
孟艮土司属于闹得不大不小,这种情况很好解决,土司们早就形成传统了。有弟弟杀哥哥的,有儿子杀父亲的,有母亲杀儿子的,反正只要杀死土司本人,就能保住家族和地盘。
此时此刻,属于弟弟杀哥哥。
刀因康的弟弟刀蒙赛,趁着土司主力调去前线,便率领辖内各寨士兵直扑土司府。
只要弄死自己的土司哥哥,孟艮司就能获得朝廷原谅,而刀蒙赛还能趁机上位——至少,在大明时期是如此,他们把这招玩得很熟。
刀因康紧急披甲,带着儿子出去防守,刀蒙赛已经攻破了土司府大门。
两军隔着内门厮杀,箭矢漫天乱飞。
刀蒙赛还在那里亲自劝降:“里面的人都听着,刀因康不恤民力,连年征讨东北。现在得罪了中国皇帝,中国大军已到关外,刀因康不死,我们全都得受牵连!”
刀因康闻言大怒,爬上围墙斥责道:“每次抢来的财货,你也有一份。每次出兵,你也派了士兵,怎么能把过错都推到我头上?”
“你是土司,你是首领,当然是你的错!”
刀蒙赛继续向守军喊话:“快快放下武器,把刀因康抓起来,我保证不会杀你们!若是等中国大军来了,你们全都会死无全尸!”
“射死这混蛋!”刀因康咆哮。
双方继续厮杀,守军兵少,渐渐支撑不住。
刀因康的主力,已经派往东北边境了,只剩土司府的常备侍卫。而刀蒙赛的主力,是被派往西北边境的,中途回来攻打土司府,兵力是土司的十几倍。
“轰!”
土司府内门,被原木给撞开。
刀蒙赛带着儿子刀山皮,率兵冲杀进去,刀因康、刀奥父子节节败退。
刀奥率先被围攻致死,刀因康看着儿子倒下,浑身是伤的他,指着弟弟说:“你今天杀死了我,明天就会被敌人杀死,你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刀蒙赛笑着对哥哥说:“以前的大明,现在的大同,中国朝廷都很仁慈。你是土司,只要你死了,朝廷就不会再追究。兄长,为了家族的兴旺,你还是赶快去死吧!”
“我杀了你!”刀因康提刀冲过来。
只往前冲了几步,刀因康就被乱枪戳死,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
刀蒙赛趁势占领土司府,他对儿子说:“你带几百人,留在这里驻守,看好你的伯母,今后献给朝廷请罪。我带兵去东北边,开关迎接天朝大军。今后这孟艮司,就是我们父子的天下!”
“父亲请放心,不管是伯母,还是这土司府,儿子都会牢牢看好。”刀山皮高兴道。
东北大山之中,巡检师刚刚攻破一道关卡,刀蒙赛就带着军队,打开第二道关卡迎接。
这货孤身去见陆良器,跪地磕头说:“将军容秉,土司刀因康已死,请将军带兵去景栋接管土司府!”
“很好!”陆良器微笑道。
土司都被杀了,土司的弟弟亲自投降,难不成还继续打下去?
当然,想要获得朝廷饶恕,孟艮的土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