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廷对慌忙闪避要害,铠甲防护不利的小腿被戳伤,吓得陈廷对也赶紧退回阵中。
双方的主帅亲兵,就这么厮杀起来,而且一时半会儿难分胜负。
但是,旁边交战的部队,却很快就分出输赢。
此次进攻的全是精锐大同兵,而陈廷对留下防守的,却属于战斗力较弱的部队。说白了,全是两年前招募的福建乡勇,在三省交界击败过农民军,除此之外就只八天训练一次。
陈廷对的两翼阵线,一点一点崩坏,他见状大呼:“再顶半柱香,再顶半柱香就赢了!”
确实,再顶半柱香就赢了。
因为他的女婿黄汉良,已经击溃地主农民联军,又带着精锐杀回山上,试图将反贼前后夹击。
届时,反贼必败!
然而没有半柱香,十分之一柱香都没顶住。
“杀啊!”
一个佃户出身的大同军把总,名叫刘二亮,率先击溃当面之敌。他立即带兵帮助友军,对一哨福建兵进行侧击,就跟铁锤砸豆腐一样,瞬间就把敌人阵型给砸崩。
仿佛多米诺骨牌倒下,福建兵一队接一队崩溃。
见势不妙,之前还神勇无双,打得费如鹤狼狈逃命的陈廷对,立即带着自己的亲兵逃跑。
“一哨到十哨追敌,务必把敌军追至四散逃命。其余部队,整军御敌!”
费如鹤终于捡起自己的钢刀,开始从容发号施令。
这把刀也快要报废了,被陈廷对砍出两个大口子,武状元真他娘的不是一般人。
“听令,上弦!”
一千弓箭手弯弓搭箭,对着山下攻来的官兵精锐,居高临下就是一轮齐射。
“回来,快回来!”
黄汉良带着一千火铳营,还想继续进攻。谁知其他官兵将领,全都带着部队逃了,他们见山上的主帅已败,哪还有胆子继续打下去?
“随我追敌!”
“嘟嘟嘟嘟哒哒哒嘟哒……”
费如鹤再次下令冲锋,唢呐吹响冲锋号,四千大同兵如同猛虎下山。
“砰砰砰!”
黄汉良还剩最后一次机会,他让火铳营全部瞄准费如鹤的帅旗方向。
可是,大同兵还没进入有效射程,那些福建火铳兵就提前开枪,然后不顾黄汉良的军令转身就逃。
黄汉良只能跟着逃,但他逃得较迟,很快被大同兵追上。
此人还想拼命厮杀,被几杆长枪捅死。
一个神童出身、文武双全的汉子,历史上募兵抗清而殉国。此时此刻,却死在赣州城外的无名山坡,从始至终就没正经跟反贼血战一场。
“福建兵输了,福建兵输了!”
混在溃败民兵当中的宣教官、农会骨干,听到山上传来冲锋号,顿时高兴欢呼起来。
他们沿途收拢溃兵,折身回去,痛打落水狗。
而那些败逃的福建精锐,浑身一道伤口都没有,面对超级弱鸡的农兵,根本提不起作战的勇气。
山下战场乱七八糟,拿着锄头、扁担、菜刀、竹枪的农民军。他们没有阵型可言,东一堆,西一群,撵着福建精锐士卒追杀。
但凡有福建精锐摔倒,立即就冲上来围殴。
有时候,一小撮福建精锐反击,又吓得数倍的农兵溃逃。
漫山遍野,到处是逃兵,到处是追兵,有时候甚至搞不清谁在逃谁在追。
福建总兵陈廷对,从北边冲下山岭,一路逃进更北边的群山之中。进山之后,终于没再看到追兵,他连忙清点人数,顿时气得两眼发黑。
他身边只剩四十多人……
其他部队,包括他的亲兵,已经彻底逃散了,异地他乡根本别想再聚起来。
陈廷对不敢耽搁,休息一阵,继续在大山里逃命,他得赶快寻到附近的县城。只要进了县城,就立即写信告状,把锅甩到邹维琏身上就是。
内容都想好了,福建巡抚邹维琏,全家老小被反贼抓住,于是暗中从贼瞎指挥。邹维琏先是按兵不动,坐视反贼占据万安天险,随即指挥水军送入反贼陷阱,导致福建官兵主力被反贼给包围。
都是巡抚的错!
费如鹤打扫战场就用了一天一夜,俘虏官兵三千余人。
其实还能俘虏更多,但本地的士绅和农民,各种打死俘虏来泄愤,许多福建兵宁愿跳河逃跑,都不愿被本地乡民给逮住。
那些负责诱敌的死士船工,竟然只死了六个,失踪八十余人,也不知被冲到哪里上岸,又或者淹死之后找不到尸体。
就在费如鹤移师渡河,打算包围赣州城时,古剑山突然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