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处理即将烂掉的陈粮。
第二,清查户籍人口,让没有登记的农民,为了分粮自己冒出来。
第三,立信。赵老爷说话算话,说分粮就分粮,说五斗就五斗,而且不用小斗。
只有确立了信用,接下来的开会内容,才会有人真正服从。
“还有谁没分到粮食?”赵瀚问道。
无人说话。
“那好,”赵瀚笑道,“我宣布第二件事,黄家镇今后改名武兴镇。由我担任镇长,陈茂生担任副镇长。武兴镇,下辖四个村,每村设村长一人。”
“第三件事,天启年之后,官府增加的田赋,你们分到的土地都不用交,只按万历年间的田赋征收!”
“第四件事,不征辽饷!”
“第五件事,不征火耗!”
“第六件事,不征杂派!”
“第七件事,不征徭役!”
“第八件事,我剩下的一万亩地,按人头均摊佃租给你们。租子下调一成半,就是说,你们以前交一石租,今后只交八斗半!”
会场瞬间闹腾起来,农民对更改镇名无所谓,剩下的几件事却句句震撼人心。
他们下意识的不敢相信,可想想赵瀚放粮的行为,不由自主的又都相信了。
江大山、黄幺、黄顺、李正四人,他们都是有见识的聪明人,此刻又是兴奋又是恐惧。
赵老爷要造反!
可他们已经杀了大户,上了贼船,再想下船很难。
而且他们分了田地,也不愿再过老日子,只能跟着赵老爷一起拼命。
赵瀚示意众人安静,笑着说:“第九件事,黄家宗祠,改为武兴镇私塾,由庞夫子担任山长。全镇十二岁以下孩童,不管男童女童,每天必须上课半日。不收你们的学费,中午还管一顿饭,饭钱由我来出!十二岁以上,愿意读书的,也可以来旁听。不收学费,但不会管饭!”
农民们都没当回事,读书有个屁用,又没钱考秀才。而且,几岁的娃娃,可以帮家里干活,跑去读书岂不浪费?
突然,赵瀚说道:“七岁以上,十二岁以下,不管男童女童,谁要是不来上课,我就加田赋、涨租子!”
这话都把人听傻了,只有逼着农民做工的,哪有逼着孩子读书的?
可若不送孩子读书,就得加田赋、涨租子。
赵瀚又说:“第十件事,你们之中,但凡是佃户,就算没有跟我做事,至少也分到了五亩地。既然分地了,那就得出力。每家每户,出一个青壮,我要编练勇团!谁敢不来,我把田收回去!”
农户们都不说话,死寂一片。
“押上来!”
赵瀚突然爆喝。
从黄家祖宅,陆续押出七人。
赵瀚指着黄三水说:“此人是谁,你们都清楚,也知道他都干了什么。我就不开公审大会了,铁牛,行刑!”
张铁牛抡起斧头,将嘴里塞布团的黄三水,当场砍得脑袋开花。
赵瀚又指着两人说:“这两个人,带头抢杀地主黄遵明。黄遵明虽然是黄遵道的亲兄弟,但早就分家出来,他只是个小地主,干的坏事也不多。我已经再三申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胡乱杀人,却还有人敢抗命。铁牛,行刑!”
张铁牛抡起斧头,又把这两人砍死。
他们的家人,今天也来领粮食了,顿时哭喊声震天响。
其余农户,也战战兢兢,不敢把赵老爷当成好欺负的大善人。
赵瀚又指着剩下的四人:“我挑选能写会算的,帮着一起清丈土地。这四人偷奸耍滑,把别人家的田往大里量,把自家的田往小里量,想蒙混过关多分一两亩。大夥说说,他们有没有罪!”
“有罪!”
“该杀!”
这种事情激起众怒,无数农民喊打喊杀。
赵瀚说道:“此事虽然恶劣,但罪不至死。罚他们每人交出一亩地,充做私塾的学田。再让他们四人轮值,给私塾扫一年学堂!”
“好!”
农民们开始欢呼。
放粮是立信。
杀人是立威。
赵瀚趁机喊道:“现在,每家出一个青壮,过来登记编练团勇。大家放心,不会占用农忙时间,不会耽误你们种粮食!别糊弄我,四十五岁以上的不要,谁敢作假就等着被收田吧!”
农民们左顾右看,纠结之余,只得把家中青壮送出去。
因为,赵瀚已经有了威信!
更重要的是,赵瀚手里掌握着土地,那才是一件大杀器。
顷刻间,赵瀚有了五百多杂兵。
五百多分了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