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族人,两天过去,他也了解到很多,比如眼下他们所在的这条天路深处,沉眠着黑暗一脉的恐怖王者,时常有强大而血腥的黑暗种族,自天路深处的天窟中冲出,如潮水一般淹没荒莽大地。
很少有部落常驻于荒莽一隅,在与异族的征战和厮杀中,迁徙再频繁不过。
在这里,没有所谓血部,兵部,将部之分,大大小小的人族部落驻扎在这条天路上,只为阻击异族,守住背后的人界祖地。
这是近古第三纪元。
太过于真实了,苏乞年根本分不清,到底是幻境,还是真的跨越了时空。
而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恢复修为,因为根本难辨真实与虚幻,若是在这里陨落了,恐怕很难再活过来。
能有数十丈宽的大河奔涌,荒莽间腥臊的兽气弥漫,在这里,不仅要提防时刻可能自天窟中涌出的异族,也要小心荒莽中出没的荒兽,对于大河部落的数千族人而言,每一天都如同行走在生死边缘,但没有人抱怨,哪怕是妇孺,也都精神饱满,有的在缝制兽皮,有的在擦拭兵刃,熬煮汤药兽肉,还有的甚至与男子一般,在熬炼血气,修行人族战气。
“不习惯吗,年轻人,我们失去的,都是为了身后的故土,血不会白流。”
有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那是大河部落的老族长,一位年逾百岁的淬骨境强者,按理说淬骨境可以活到近两百年,但这位却花白了头发,背脊都有些佝偻了,满脸褶皱,苏乞年曾经看到,他一遍又一遍地以自身血气为族人冲刷伤体,驱逐异族之力。
长年累月下来,生命精气的消耗,令其过早地步入了衰竭。
老族长拍了拍苏乞年的肩膀,而后将一块斑驳的骨片塞进他的手中,转身离去。
“你也年岁不小了,该有打算了,现在赶一赶,还来得及。”
老族长的声音传来,苏乞年看手中骨片上,分明刻着一部名为大河诀的修行法,不是很高深,至多也就能修行到达第三境融魂,但对于大河部落而言,却是根本法,除了一些后来加入的族人,大多数人都在修习此法。
苏乞年问过老族长,难道不怕泄露出去,被其他部落,或者被异族得到吗?
老族长则告诉他,能对其他部落的同族有所助益,则再好不过,至于被异族得到也无妨,你的对手会为你找寻到缺漏之处,等你战死了,后来的族人们再征战,就能更多一分生机。
这些话若在浩瀚星空,就会显得格格不入,岁月的流转复杂了人心,这些于后世而言的人族先贤,纯粹得令苏乞年都感到了几分惭愧。
因为不是出自一些强大的神圣,乃至无上强者之口,只是一个显得极平凡的老人,淬骨境的修为,实在太过普通。
苏乞年可以想象,这条天路上,该有多少与老族长一般念头的人族,有人的地方,就是部落,没有领地、血脉之分,人们修行的目的只有一个,守住这条天路,补上那些天窟。
半日后。
距离大河部落驻扎的河边不远,苏乞年盘坐在一块生满了青苔的磐石上。
原始战血沉寂,准王体退转,他回到了修行最初的时候,这一路修行太过匆忙,所学也极为庞杂,他预料过诸多险境,独独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需要重新来过,到底该如何修行。
不得不说,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在经历了被绝道钉断绝诸法之后,苏乞年深刻认识到,唯有己身的强盛,才能不受一切桎梏,若真的要重新来过,该有更多的尝试。
而在通往无上的道途中,开创己道,明悟己身,才能打下最坚实的道基,每一部无上王策都是独一无二的,诸王或许参悟帝法,乃至观摩皇道经文,但己身最强的,能迸发出超越极境之力的,一定是开创的无上王策。
早先,苏乞年交融诸法,纳入光阴不灭,近段时月,他历经多次大战,尤其是与诸无上生灵的交手,原始战血的蜕变,道悟与战力,激增了何止一大截,再回首,光阴不灭似乎就不再那么圆满无缺,眼下虽然一身修为全失,但眼力道悟仍在,从最初的凡体开始,他或许可以尝试走出一条不同的路。(求订阅,月票,还有一章,继续去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