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出身武当,以执事之身成就混元境,当真是韬光养晦。”
那朱长老再开口,到了这时话锋骤转,眼中也浮现出来几分冷意,道:“道友当着朱某的面,打伤我庐山执事,妨碍我庐山内务,这是没有将我庐山放在眼里,还是道友以为出身武当,就能在这庐州境内肆意出手,道友该明白,庐州境内,我庐山派坐镇一方,道友该给朱某一个交代!”
林老爷子等人闻言皆面色一变,这位朱长老当真霸道,出言挤兑,即便同为混元境,也没有丝毫忌惮,这是铁了心要和林家分出胜负。
静笃道士却平静开口,道:“是非曲直你知我知,收起那些伪善的话,不用冠冕堂皇,拳头大就是道理,从我身上跨过去,是非曲直皆归你!”
两名庐山执事瞪大了眼睛,便是那朱长老,也没有想到从静笃道士的口中,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是根本不留一点情面,简直肆无忌惮到了极点。
“好!好得很!”朱长老怒极而笑,“就让老道来看看,武当山上,你到底学了几成功夫!”
静笃道士一挥手,一股柔和的劲力便将林老爷子等人尽皆送入了林府大门内,而两名庐山执事,也搀扶着几近昏迷的元冲道人,朝着远处退去,一流混元境的高手交手,已经非同小可,哪怕是威严气机,也足以令混元境之下的练武之人重伤致死。
江淮道,海陵州。
距离武当一别已经过去四天了。
泰县,古镇溱潼,喜鹊湖湖心岛上,青羊宫前,林老管家有些忐忑,等待着青羊宫护法道人的通禀,他不清楚大公子与那位光明龙王的亲疏,若是那位传说中的光明龙王不念武当旧情,那再等到他回到庐州,恐怕整个林家早已……
人老了,总有诸多顾虑,思绪很多,林老管家摇摇头,不敢再想下去,这时,进去通禀的护法道人出来了,等等!这是……
林老管家看此时走出青羊宫的,不是之前通禀的护法道人,而是一名身着粗布白袍的青年,看上去约莫弱冠之龄,样貌清秀且沉稳,看来是这青羊宫的弟子,不愧是名门弟子,只这一身沉稳气度,林老管家念及看过的年轻人,就无人可及。
“老人家,不知静笃师叔的信物在何处。”
这时,那青年开口,语气温润,林老管家闻言一愣,道:“大公子有言,这信物只能交给光明龙……”
说到这里,林老管家止住声音,老人家也阅历丰富,在这青羊宫,又如此年纪穿着,与传闻中对比,隐隐有一个念头就不可抑止地浮上心头,只是林老管家实在不敢相信,对方居然唤大公子师叔,要知道,即便未曾自立门户,那一位也是青羊峰一峰之主,地位尊隆,便是武当诸护法、长老照面,也要恭敬行礼。
似乎洞悉了老管家的心绪,青羊宫前的青年露出一抹微笑,道:“在下姓苏。”
真的是……
这一刻,林老管家只感到胸口一口气血涌上来,整个人都一下变得振奋了,不仅仅是因为眼前这一位,就是传说中那位名震人族五国,而今被誉为人族年轻一辈第一高手的光明龙王,更因为其因为得闻大公子之名,就亲自出宫相迎,更以师叔称之,这其中的亲疏,不言自明。
“请光明龙王相助,我林家危矣!”
很快,林老管家回过神来,就要跪下,却感到一股无形之力将他托住,怎么也不能屈膝分毫。
“老人家无需多礼,慢慢道来。”
半炷香后,苏乞年轻抚手中的焦黄纸页,这本《礼记》他至今还清楚的记得,六年前,在逍遥谷那座竹楼中,静笃执事引经据典,助他洞悉杀机,转眼间已经六年过去了,时月变迁,很多当年敢想的,不敢想的都已经发生,只恨时间难倒退,当然,若是他日后修为精进,时间本源圆满,更进一步,未尝没有可能做到。
庐山派!
苏乞年轻轻挑眉,他革鼎天下武林,很多宗派、世家认清大世,已经抛却旧观,但也并非是每一家都能顾念时局,如此般我行我素者,尤其在诸多隐世大族、世家接连出世之后,变得愈发平凡。
往日里,他顾忌重重,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今他龙舟已成就准劫器,若是倾尽全力,足以与寻常天命争锋,这革鼎之路,却也到了真正清扫的时机。
苏乞年能够感到,这天地间冥冥之中的气运变幻,尤其自那浩瀚星空中的妖族新贵临世,气运变幻不定,愈发诡秘,再拖延下去,迟则生变。
“老人家,随我来。”
随着苏乞年温润的声音响起,林老管家就感到眼前天旋地转,但只在刹那之间,等到他回过神来,再看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