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落的灰尘有限,对抗的魔法无穷,一个与冰稚邪穿着一模一样的身影出现了,他身披黑袍,飘在空中。
“冒充神的信徒将受到最严酷的折磨,在忏罪之间赎清你的罪过,登上你的处刑台接受神的审判吧!”信神者将手中的长杖重重的杵击在地下,人却消失在空气中:“领域:神之尘!”
领域激发,那些倒落的地散落成尘的灰沙这一刻苏醒萌动,领域的力量在这一刻交织,喷放的魔力填满整片空间,周围的景观事物为之一变。
“这是……”
巨大黑暗填充四周,目力所及看不见一光明,脚下的地板是冰冷生硬的,一阵清奇的风刮在脸上。
“风?”
这阵风不同于之前战斗时激荡的气流,它带着一种凛冽感,如同千年冰川的裂隙中吹出的一股冷流。冰稚邪感觉有什么东西出现在前方,它非常巨大,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带着古老的苍凉。
一团光在冰稚邪的手掌上升起,同时一束巨光从前方打落下来,在光芒开启的瞬间,一串苍古之音低低响荡,仿佛是山川在吟唱,大地在长鸣。在这一刻,他看到了一张苍冷的脸,皮肤紧绷,又干又硬。这是一张巨大的脸,大得如一具巍峨巨人,但这巨人身上所披的黑袍让他明白眼前所见者是谁。
“神瞰万物,如蝼蚁尘埃。”这是这巍峨巨人用他那山川吟唱的声音,说出的第一句话。信神者缓缓睁开了他的眼睛,在这一刻黑暗褪去,周围迎来白炽的光明。
冰稚邪发现自己立身在一根外方内圆的擎天高柱上,四周是万仞绝境,自己的身体在这张信神者的巨脸面前,有如他嘴边的一颗小小黑痣,被这巍巍巨人吐出的气流狂吹着。此时的气流变得如沙漠中干燥酷烈起来,双目照下的强光仿佛可以击穿身体内的灵魂,让自身的一切完全曝露在‘神’的俯视之下。
“这里就是你的刑台,信神者代表神明,审判你的罪恶!”信神者脑后出现一轮巨大的光阵,光阵的色彩几乎与周围融为一体,无数灰沙汇聚成二十四尊巨大的人像,它们低垂着首位列四周,仿佛在默念着什么,泛起了无数如虫蛀一样的烦音。
冰稚邪不会和他废话,魔法抬手即出,但心里也暗自讶异,这跟达伦配提到的好像不太一样。达伦配说到的忏罪之间,确实会出现一个自称信神者的‘幽灵’,但却没说会变得这么大,双眼还能喷放火一样灼热的强光。
站在神柱前的信神者同样施法,强大的魔力,两种不同的魔法在空气中激情碰撞。
“诛罪之枪!”
强光之中,一道极难分辩的光影飞至,插落在神柱的处刑台上,随后更多的光影飞来。这些插在地上的‘诛罪之枪’似光非光,似尘非尘,如同光与尘的结合物,看似实体,又像元素态的虚幻物。
冰稚邪手中的星蚀透着奇怪的力量,浸染了他的冰,使他施展出来的洁白纯冰的魔法,带染着深魅的紫色,猛烈的碰撞着敌人的力量。
“你竟能阻挡神的力量。”信神者的语气中透着一种平静的意外。
“如果这就是神的力量,那神……不过如此。”冰稚邪脸上的笑容带着狷狂。
“你信神吗?”
处刑台上像插满箭的稻草人一样林立着插落的诛罪之枪,冰稚邪飞身而起,魔法连轰,落在月光龙背上,欲飞出神柱范围。信神者扬起长杖,一只沙之巨手将逃离的冰稚邪迎面压了下来。
“我信鬼!”
轰然一声,冰稚邪的魔法击碎了沙掌,但自己也被沙掌压回了处刑台上。
信神者道:“异教徒是迷失的信众,无神者是世界的污秽。妄披信仰外衣污秽之物,神将赐你不赦之罪!”说话间他高抬起空置的左手,用力向下挥落。一条似石非石似光非光的千米神尘之柱垂天而降。
“嗯!?”冰稚邪抬头间翻手单举,上白下紫如碗状的冰,托住垂降下来的神尘之柱。他双膝不由得一屈,极重之力不断加深在神尘之柱上,柱身上咒力转动,力量不断的下沉。
月光龙连吐荷炎火球,信神者挥动袖子,轻描淡写将火球挥灭。月光龙大怒,再吐恶炎,但迎接它的是迎面的沙潮。
冰稚邪托着如莲花一样绽开的冰碗,将神柱顶起,但信神者再一挥手,又是一道神尘之柱压下,当第三条神柱压下来时,他再次被压弯了腰。
这样的魔法神力,任何正常人类魔导士都绝难独自承受,然而冰稚邪并非常人。信神者不断加持魔力,冰稚邪仍旧一点一点将神尘之柱抬了起来,这让他大为吃惊,魔法意颂之间再出新的咒光魔力。
只听周围沙尘巨像咒音突然增大,躯壳上飞出沙砾飘向空中聚成四块写着血红魔咒的巨石,巨石上飞出魔法咒链牢牢锁在神尘之柱上,再次向下一沉,强大的重力波随着沙尘巨像咒音疯狂叠加在神尘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