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又不是花朵中蹦出来的美女。”达伦配的眼睛眯眯地睁不开,花白的眉毛和圆润的双下巴上稀疏的胡须,个子低矮,但皮肤细腻红润,像是终年养尊处优的人。
冰稚邪的眼神从很短暂的惊讶变得充满审视的怀疑:“你是达伦配。”
“我是达伦配,你应该对我更礼貌些,不应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他虽然这么说,样子却没有展现出生气。
冰稚邪道:“虽然我想不出你欺骗我的理由,但达伦配应该死了几百年了。”
“几百年!”达伦配眯着眼睛瓣起指头算起时间:“我在这里呆了几百年!啧啧,等等等等,今年是圣园历多少年?”
“圣园历7407年。”冰稚邪说:“现在大概是6月6日,或者6月7日。”
达伦配摇着他的胖脑袋,下巴上白呼呼的胖肉也跟着一起晃荡:“不不不,几月几号不重要……真是没想到啊,才几百年,我还以为几千上万年了呢。”
“嗯?”冰稚邪没想到他不是感叹时间太长久,而是太短,又再次疑问道:“你真的是达伦配?我在普蒂斯特庄园见过达伦配的画像,虽然没太留心,但和你的样貌……”
“普蒂斯特……是那个苹果岛庄园吗?你去过那里呀,难怪。”达伦配嘀咕着说。
“有什么样好奇怪的吗?”
达伦配不答反问:“苹果岛庄园把我画成什么样,是不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透着智慧的样子?”
“……”冰稚邪说:“我依稀记得画像画得比较年轻,还没到你现在的岁数。”
“原来是这样啊。嗯……”他低头思索着什么。
冰稚邪仔细观察了一遍室内的情况,见老头还在思考,便又问:“书籍上记载,达伦配死在了一名拥有狂暴战士实力的杀手手里。你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呢?”
“杀手?谁呀,我吗?”达伦配手指着自己:“我死在杀手手里,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世界上是这么流传的。还有书籍刊物绘声绘色的描述了这件事,包括圣园也是这么认为的。”冰稚邪说。
达伦配的眉毛竖起来,左想想,右想想:“嗯,我不记得了,也许有这事吧,太久了我想不起来了。”
“啊?”
“我是说确实有人谋害过我,不止一次两次。”达伦配说:“有很多人嫉妒,各个方面全方位的嫉妒我,我一向表现得格格不入,而遭到其他人的排挤。没关系,那也不是重要的事情。”
冰稚邪对他的回答无语,解释道:“我是说您到现在已经活了几百年了,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的是的,我当然明白。”达伦配低头玩弄起手指头,嘴里一直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情绪低落的对冰稚邪道:“其实我已经死了……或者说,我只能依靠这朵花活在这里。”
“这是……”
“时之花。”
“世界上真的有时之花?”冰稚邪即意外也不意外,脸上没有太多情绪变化。
达伦配道:“是啊,很惊奇吧。我从时间的缝隙中发现它的时候吃惊万分,这颗以时间为养份的花朵,我一直以为它只存在于别人的事中,可事实是它真的存在。”
“以……以时间为养份!”冰稚邪这一次真的被震惊到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你是指汲取时间而生长,以时间为食?”
“没错,就是你理解的这样。”
冰稚邪瞪大了眼睛看着这颗万彩一色的花朵,明明一眼看去花朵上有无数种颜色,可是这无数种颜色又好像只是一种颜色,仅从这一点,冰稚邪就能感受它的神奇。
达伦配看到他的表情,欣然笑道:“没人能描述出这朵花,因为它实在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你可以想出一万个词汇来形容它,但无论怎么形容都无法描述出真实的它。这就像时间一样,时间只是一个代称,这个代称无法真实的描述出时间的全部,也就是最真实的时间。”
冰稚邪问:“你说它生长在时间的隙缝里。它不是生长在土地土壤中的吗,那你又是怎么发现它的呢?”
“怎么跟你描述我发现它的经过呢?”达伦配想了想,问道:“你有没有摸过狗?或者别的任何有皮毛的动物。”
“有。”
达伦配说:“时间的推动秩序,就好像顺着狗的皮毛抚摸,丝滑柔顺。现实的时序就是这样向着一个方向流动着。可如果反过来呢?呵呵,抱歉,时序无法反过来抚摸,因为它是一种规律,一种法则,一种……”他摇头笑着道:“我说了,永远无法找到一个绝对确切的词来形容它。或者只能用‘真理’来无限贴近它,但终究还是不能完全的代指它。”
冰稚邪似懂非懂,道:“你还是没说时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