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食过去后,恢复酷热的沙漠竟然下起了暴雨。大家都集中在了泰森的飞空艇上,商量了许久也没想出主意来。
弗兹有些不高兴,他表示千辛万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看邪恶的格洛纳斯大坏蛋,跟他比试比试。大家知道他是说笑,可没什么心情笑得出来。
“难道来这里只能是空跑一趟?”裘亚发问。
“其实不进去也好。”飞人·扎克双臂枕着后脑说:“听你们说得那么恐怖,万一真陷在里面了,四十四年啊,肯定活不了。”
“喂喂,之前吵着要来最激烈的不是你吗,扎克。”石塔说。
扎克说:“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啊。还以为和之前的墓一样,说进就能进,说出就能出。本想着这里这么多高手,还能再捞一笔,看来只能作罢咯。”
一舱室的人,站的站,坐的坐。
珍妮弗沉默了许久,对冰稚邪说:“西莱斯特,要不你把袍服给我吧。”
坐在椅子上假寐的冰稚邪眼睛睁开一条缝来,又闭上了。
科曼德提醒道:“喂,珍妮弗,这种情况你要那东西干什么,难不成你想一个人进去?那不跟送死一样吗?”
“可是我们的任务……”珍妮弗说了一半还是没继续说下去。以他们的实力,这个任务根本没法执行下去。她很烦闷的看向窗外,两只手动来动去难以安份。
过了一会儿,泰森发问了:“假如一个人进去,谁想进去?”
潘嗤笑着说:“小老头儿,你问这个没有意思,东西在他那里,他是不会交给别人的。”他冷眼看了一眼冰稚邪。
冰稚邪没有睁开眼睛,但每一个人的话都听在耳里。这场讨论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雨只下了一阵就停了,到了晚上,冰稚邪站在甲板上看向沙神殿消失的方向发呆,爱莉丝站在舱室门口看了好一会儿,走上前来:“师父,你明天不会真的独自进入沙神殿吧?”
冰稚邪说:“我在想,威尼丁还有那个神秘的剑客,他们都已经是那么厉害的高手了,为什么还心心念念盯着沙神殿不放。”
“里面一定有足够吸引他们的东西。”爱莉丝说。
冰稚邪笑道:“是呀。威尼丁不是个缺钱花的人,他在天堂楼的出手不可谓不阔绰。至于那名神秘的剑客,不管他叫圣·伊斯还是别的什么,能随意出入格洛纳斯的伪墓,甚至能打败被控制的末月皇后,这样的人又会缺什么呢?”
爱莉丝嘀咕道:“圣·伊斯,伊斯圣戒。这是个苏德米特人,以他的能力,如果目的是向圣园复仇,那……”
冰稚邪点了点头:“还记得在间跃天峡被人杀害的大贤者萨胡尔·道森吗?”
爱莉丝一惊:“如果那是出自这个人的手笔,那他也太可怕了。师父,你绝不能一个人进去。”
“不,我一定要进去。”
“为什么?”爱莉丝不懂。
冰稚邪期待道:“我一定要看一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他这样的人等待多年也要进入的地方,我不能不进去一看!”
爱莉丝眼中尽是担忧:“师父,你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啊。末月皇后说沙神殿里面不可能有龙零,你就不要冒险了,万一那个人对你不利怎么办?寻找龙零才是你最大的心愿不是吗?”
“这并不冲突呀。”冰稚邪回过头看向她,淡淡地笑了。
爱莉丝意识到师父变了,以前的师父不会做这种无谓的冒险。他真的变了。
这一晚,爱莉丝都没有劝下师父,只能无奈回到房间,在忧伤中入眠。
师父变了,她呢?换成以前的她不会有这么多担忧吧。那个一往无前,盲目信任师父的小爱莉丝,也不见了。
……
翌日中午11点,日食将至,冰稚邪换上了追随信仰这一套古代的巫师服,上午的时候他已经多次使用过这套袍服,每件器物他都经由魔法多次练习,以求更快了解这套器物各方面特性。
很快日食来了,一切再次上演,辉煌的沙神殿依旧出现在大家眼前。冰稚邪已经一切都准备好,二话不说向沙神殿走去。
“师父!”爱莉丝大喊了一声,她还想劝师父放弃,但冰稚邪没有回头。
当冰稚邪再一次小心的伸手探向禁墙时,那颗托在他左手的黑暗水晶球自动腾空飞在他身畔,紧接着他身上的黑色袍服像鼓风一样吹起,黑衣上映现出的荧光蓝。冰稚邪耳边突然出现许多呢喃的咒音,蓝色的荧光尽是披身的咒纹,在不断的流动光彩,在魔力的加持中愈发的明亮显眼。
冰稚邪听着无数咒言,身披‘信仰’向前步入,周围扭动的时空像潮水般褪怯,每一步前行都是坦途。他回头看了一眼,看了一眼爱莉丝,随后向更深处而去,直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