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的北境,风雪还未消褪,大山之中一片雪银天地。这里的天还是明亮的,陨石坠落卷起的风沙离这里还很远很远。威尼丁风尘仆仆的回来,来到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地方,望着天上的鹅毛大雪,他冷不丁打了个哆嗦:“这天气感觉不太妙啊,又有新的暴风雪要来了吗?不知道老师在不在这里,虽说天灾降临,正是她活动的时候,可是上了年纪了,还是好好休息比较好吧。”
山脚下的茅草木屋,木屋比起他次回来时有加固扩过,看到烟囱上的白烟袅袅,威尼丁松了口气,冒着风雪向屋子走去。
“老师。老师,我回来了老师。老师你在家吗?”屋子里比较暗,壁炉和地炉都燃着火,威尼丁抖了抖身上的雪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见到老师,心里奇怪:“这么大的雪,老师去外面干什么了?”
坐在火炉边等了一会儿,身上的衣服和挂在旁边架子上的绒毛外套都烤干了,平时很稳重的威尼丁有些坐不住了:“必竟上了年纪了啊,不会出什么事吧?嗯,出去找一找。”正要再次出门,刚好碰到神秘老妇回来,威尼丁三两步走上前赶紧扶住她:“老师,我刚回来,您坐吧。”
他小心扶着神秘老妇在地火炉边的摇椅上躺下,自己搬了个小木凳坐在对面。他见老师回来后一句话没说,脸色也不太好,关心问道:“怎么了老师?看您的样子在生闷气。”
神秘老妇言语里确实透着气,只问:“你见到那个人了?”
“费了些波折,见到了。那人需要我们的帮助。”
“呵。”神秘老妇蛮不高兴的冷笑道:“现在知道找我寻求帮助了?当初离开光明会的时候那么绝决!还真是忘不了我这把老骨头呀,我都快死的人了,还想着在我死前再利用我一把。”
“呃……”威尼丁软言哄着道:“是什么让老师这么生气呀。之前听说那人来联系的时候不是还挺高兴的吗?谁惹到老师了,我一定替您教训他!”
神秘老妇板着脸道:“哼,还能有谁?能让老妇这么生气的,不就是圣园那些该死的家伙吗?那些混蛋,怎么敢用那件东西抵御天劫!气死我了~!”
“老师听说外面的事了?”威尼丁问道:“您说的是间跃天峡那件‘终极兵器’?”
神秘老妇发飙怒叱:“那是我们的武器,是我们光明会的先辈创造出来跟他们‘真理派’战斗的‘终极兵器’!他们竟敢卑鄙的用我们的创造去对抗天外的浩劫,来给自己争取荣耀,争取那些无知平民的拥戴和支持。真是无耻,无耻之极~!我要是知道还有‘终极兵器’被他们藏那里,即使毁了也绝不会让他们利用~!”
威尼丁默然不语,他知道自己的老师因为圣园而生气,那谁也劝不了,只有等她自己气消。
神秘老妇骂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气消了,回头道:“你接着说你的。”
“是。”威尼丁回想了一下之前说过的话,接着道:“那人同意回归光明,老师您看……?”
“能回来就好,我也不生气了。”老妇说:“这件事的后续我会处理,沙神殿的事你也该继续着手了。还有两个多月就是六月了,陨石天灾带来的气候变化不知道沙漠里还能不能看到六月的日蚀。”
……
费云地区,千令瀑布下的千令部族一片祥和欢乐,笑逐颜开的女人们或在部族的院内游戏,或在瀑布下的水潭里嬉水,或是高兴的分给大家新采摘来的三月树莓。这些天她们太快乐了,太开心了,没有了整夜整夜的恶梦,没有了胎死腹中的担忧,没有任何阴影事物压抑在心头的日子,她们太喜欢了,从她们出生开始,就从未这么轻松快活过。
恰的伤已经大好了,托和霞在和一群年轻的小姑娘围着族姥说话,族姥坐在人群当中的大石块上听她们每个人述说自己打猎的故事。住在小楼的洛兰和瓦依达也来了,他们是受邀来的客人,来参加现在每天都在举行的宴会。洛兰再过不久就要生了,她的肚子胀鼓鼓的,谁都知道她的肚子里正孕育着新的生命,一个全新开始,不再有任何负担的生命。而昆在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托着她那半臂白骨残废了的手,安静而又欣慰的看着这里所有的欢乐,然后思绪里慢慢又浮想起那个人,那个改变了全族人命运的男人。
今天有一个人回来了,在这难得的明媚晴空下,部族的巫医回来了。这是一个头戴女巫尖帽的人,不高的个子,紫暗色的柔发长长的披落至她的臀上,碧绿的眼睛,朴素的妆容,酒红色的长袍笼住了她的身体,却依然难掩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她的手里握着一支黄杨木的长杖,杵在地上成了她辅助行走的工具,身旁还跟着一个毛绒绒小家伙,大概是她的宠物。
巫医回来了,族群里再次沸腾起来,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围着她叽叽喳喳的说话。巫医被这欢乐的气氛感染得有些不知所措,在她的记忆里每次回来,即使遇到再高兴的事,每个人的脸上都会带着两分不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