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穿上了,火也勾起了,蕾可全身笼在宽大的衣袍里,目光却始终盯着宾克斯。
“你为什么要这么看我?”
“因为我觉得你很奇怪。”
宾克斯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我怎么奇怪了,是脸脏了,还是衣服破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蕾可眼中倒映着火光,忍不禁打了个喷嚏,又牵动了身上的伤势。
宾克斯道:“你这个样子最好还是少说点话吧。”他伸手探了一下蕾可的额头:“你在发烧,很可能是感冒或者伤口感染了。我去给你买点退烧的药。”
“你别走!”蕾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宾克斯低头看了一眼,见她慢慢把手松开:“你害怕?”
“刚从那里逃出来,我不能不害怕。”蕾可说。
宾克斯说:“你既然害怕,却还是做了那些事。”
蕾可没说话。
宾克斯道:“你答应过,会告诉我所有的事情。”
蕾可脸上红扑扑的,头一晕,倒在了宾克斯怀中。
“装昏迷不是借机逃避话题的好方法。”宾克斯无声的笑了一笑:“我去买药,很快就回来。”
买药回来时,人已经不见了,宾克斯四下找了一圈,暗骂了一声追出了教堂。
这时教堂的神像后探出了一个人影,蕾可悄悄从神像跳了出来,跑到教堂门前四下看了一看。得意的笑了:“男人真是个傻子,这么容易上当。”
哪知她话刚说完,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从她头顶上方传来:“要是男人都是傻瓜,你就不会被科波钦关在秘室里了。”
蕾可抬头一瞧,只见宾克斯正坐在教堂外壁凸起的沿角上,带着几份戏谑的笑看着她。
“你!”
宾克斯微微笑道:“想逃也用点聪明的方法,这种小儿科的手段是骗不了人的。”
蕾可只好又老老实实走进了教堂中。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教堂里,宾克斯说道:“现在全城一定都在找我们,你冒然出去,还带着伤。只会被他们抓到。”
“你想怎么样?”
宾克斯道:“你不想说。我是不会勉强你的。”
“你不想知道科波钦的秘密?”
“想。”宾克斯道:“但我自己能弄清楚。”
蕾可道:“你好像很自信。”
“不是好像,是本来就很自信。”
蕾可的瞳孔缩了起来,围着宾克斯缓缓转了一圈:“你不是宾克斯,宾克斯没有这样的自信。他看见科波钦就像野狗看见了老虎。”
宾克斯淡淡笑道:“也许他本来就很会装呢。只是你一直没看出来。”
“不可能。”蕾可很肯定的说道:“有些东西可以掩饰。有些东西却是掩饰不了的。科波钦也常说一个人的气质是掩盖不了的,高贵的人哪怕穿着最普通的衣服也比一个暴发富来得更优雅,更光彩夺目。”
宾克斯:“科波钦的确很会看人。可是他却并没有看穿我。”
“是啊,他没看穿你,我也没看穿你。我再怎么想也想不到西砂这样一座小城,居然还藏着一个像你这样的演戏高手。你要不自己不暴露身份,恐怕所有的人还被蒙在鼓里。可是你暴露了,如果你还在暗处或许还能查到科波钦的秘密,但现在他已经有警惕心了,你再想了解他的秘密将会非常非常困难。”蕾可说完这么些话,已有些不适。
宾克斯将药盒扔给了她:“你还是吃完药好好睡一觉吧,病人操太多心只会让病情更加严重。”
蕾可道:“有些事情我不弄明白是睡不着的。谁知道我睡着了你会对我做什么?”她拿出两粒药丸咽了下去。
“好奇心有时候会要人命的。不过……”宾克斯话锋一转:“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的暴露不是故意的呢?”
“故意!?”蕾可有点难以理解。
“是啊,故意的。潜入密室能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最好,找不到也没关系。”
“我不明白。”
宾克斯笑了:“不明白就等着瞧吧,后面会有好戏看。”
蕾可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我嘛……”宾克斯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道:“告诉你也没关系,反正宾克斯的身份已没必要再用了。”说着他用手在自己脸上一抹,一张皮面具一点一点撕了下来……
……
与此同时,街道上科波钦带着人直扑宾克斯的住址,到了宾克斯的家立刻下令搜查。可是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不光是宾克斯没看见,连他的老婆儿女都不见了。
这时一个卫士来报道:“主人,地窑里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