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破败的别墅里只剩下萨菲姆和分散在王都各处,闻讯赶来的刑徒门人。
“会是谁下的杀手?”萨菲姆吩咐门徒找来了通忆石,自己亲自在桌面上画上通忆的空间阵图:“会不会……会不会是国王派的人?”这个想法在心里一冒,就把他吓了一跳:“如果真是国王,他对帝魁带人前往西泽拉是知道的,王都的人员空虚他也应该十分清楚,若趁这个时候剪除刑徒之门在王都的势力,是个很好的机会。难道……难道真是这样?把我们利用完了,就要搬掉这块绊脚石?”
不管怎么说萨菲姆都得赶快把情况告诉帝魁,帝魁让他每天晚上把一天发生的事情向上面汇报,今天也不例外。
另一边,从王都去西泽拉省的路上,帝魁.波多卡西杰带的人也在镇上休息,他并没有带着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就往西泽拉省赶,而是把人员分散,从四面八方向西泽拉省集中。
经过多日来的疗养、进补,波多卡西杰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了,长年来的病痛虽然已经除掉了病根,但虚弱的身体不是一时半会能养好的。此刻他看到萨菲姆汇报来的信息,略显苍白的脸色更为凝重起来。
“怎么了吗我的王?”在刑徒之门,除了武力最厉害的机械.缪斯能随意跟帝魁说话,就只有伊娜妮迦能说出这么轻挑的话。
“你自己看吧。”波多卡西杰从通忆石前走开,将桌上的文字呈现在伊娜妮迦眼前。
伊娜妮迦纤眉轻蹩:“我们才离开几天。王都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波多卡西杰很是愤怒,一掌拍在红木的桌面上,将整面桌子都拍散了。
“帝魁,你认为真像萨菲姆说的那样,是国王派人做的吗?”伊娜妮迦走上前,手搭在了波多卡西杰宽厚的肩膀上问。
“他有动机,而且有很多巧合。不过……”波多卡西杰沉静了半晌道:“国王就算再想摆脱我们刑徒之门,也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对我们下手。帝国一方面正在对外争战,另一方面国内扎尔博格的余党还没清除,拉达特这个时候做这件事。只会让我们提前敌对,他就算再傻也不会做出这样愚蠢的事。而且既然要动手,为什么不把萨菲姆除掉,今天发生的事疑点重重,恐怕不是萨菲姆看到的这么简单。”
伊娜妮迦问道:“帝魁要赶回去处理这件事吗?”
“不用。”波多卡西杰道:“我们离开王都已经好几天了,一来一回又要浪费不少时间,处理这件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现在西泽拉那边,西莱斯特.影已经开始他的计划了,我们在路上再有耽误。恐怕会失去把消灭死亡玛菲亚的机会。而且只要我们能在西泽拉站稳脚跟,才能更为后顾之忧。”
“说的也是。现在我们只要等死亡玛菲亚的高层人员全部到隆丹城聚齐,我们就可一举歼灭,相比起来这件事更加重要。”
……
在西泽拉省与国外交界的地方有一座边境小城,黄土坯的方形房屋,冷清的街道,伫立在这座城市中无精打彩的树木,更显得这座小城的荒凉。
原本这座叫曼拉小城的小城并不是这么荒凉的,在几年以前这里曾是一片繁华,过往的商旅把这里做为连接圣比克亚与外界的一个通商口岸。拥有上千匹骆驼的商队会带着精美的商品、丝绸和先进的工艺品从这里出去,又会有返回的队将境外的瓜果、宝石、香料等物品带进圣比克亚的国境。没错,这里曾是走私者们最喜欢的宝地,然而现在却已经败落了。
曼拉的败落是因为死亡玛菲亚的崛起,那些比沙漠里的强盗还要残忍的死亡玛菲亚霸占了这富得流油的走私商口,在这里强行征收着比关税更昂贵的保护费,并用他们血腥的手段。迫使居民交出自己的财产。所以曼拉败落了,成为一个荒凉,无人问津的野地。
这里虽然还没到遗忘之海,但离那片世界最大沙漠的边界已经不远了。每日每夜不断吹拂的风沙让这里土坯的房屋风化的十分严重。断裂的墙壁、垮塌的残骸,一只骨瘦嶙峋的黑色野猫蜷在老树下,仿佛随时会因为这里恶劣的环境而死去。
然而这座毫无生气的小城又将像往常一样,度过这漫长而无聊的长夜时,一阵隆隆的脚步声从小城的一头远远传来。毫无力气的野猫一下惊醒起来,它飞快的蹿到墙头蹲下,没多久就看见一大队车队人马绵延不绝的涌进小城街道。
“停。”
车队缓缓停下来了,坐在魔兽、骆驼或者马车上的人纷纷下来,卸载车上的物品,似乎打算在这里过夜。
这两千多人的确打算在这里过夜,自从死亡玛菲亚横行以后,这附近已经没有一个像样的地方能够居住了,能逃的人都逃了,不能逃走的也都死了。
车上的人下来后,开始在街道上搭帐蓬,他们不敢住进那风化得已随时可能塌方的土房子,在巷道的缝隙间有个能遮风的地方就可以了。
帐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