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峰不客气,程煜也就懒得给他什么好脸色了。
缩回了手,程煜施施然重新落座,拿起桌上咖啡,喝了一口,微微的皱起眉头,喊了一声:“咖啡冷了。”
门外刚才领着阿峰进来的那个女员工立刻敲了敲房门,探进一个脑袋。
程煜扬了扬手里的咖啡杯,女员工立刻小跑上前,接了过去。
阿峰显然有些懵圈,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略显瘦弱且仿佛少年模样的人,竟然丝毫不理会自己的喝问,一时间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下一步该如何进行呢?
昨天七爷接完程煜的电话之后,就把一切告知了阿峰,阿峰当时就显得很义愤填膺,觉得那个“王纬”太不识抬举了,竟然连约好的事情都可以变卦。
对于阿峰的激愤,七爷只是心平气和的说了一句:“要知道,现在是我们在求人家了。”
对此,阿峰越发觉得心里头不顺畅,在芒街这么多年,他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七爷心里当然也不满意,但是他也知道是自己失约在先。如果把他和程煜之间的来往视作一场交易,一笔买卖,那么程煜接手这间公司并且帮其运货,就是程煜那边出具的货物。而七爷作为交换物的,本该是那张照片上的人。
既然自己没能做到对程煜的承诺,程煜现在也仅仅只是不露面而已,并没有反悔不肯接手公司或者不肯帮七爷运货,真要计较起来,这其实是七爷理亏。
七爷年纪大了,看待事情要全面许多,而阿峰却还保留十多年前跟随七爷来芒街拼杀时的莽撞,他在程煜的办公室里想给程煜当头一棒,并非出自七爷的授意,而只是他自己在泄愤而已。
如果真是七爷安排的,就一定会告诉阿峰下一步该如何,遇到变故又该如何,也就不至于出现阿峰现在的状况,竟然束手无措不知道该如何痛击程煜突如其来的置之不理。
女员工察觉出阿峰很愤怒,所以偷偷的扭脸看了他一眼,小声问道:“钟总,要不要给这位客户也倒杯咖啡?”
程煜眼皮子都没抬,平静的说:“不用了,这位客人应该是又聋又盲,大概齐是喝不了咖啡这种东西的。”
阿峰顿时炸了,怒骂一声:“你他妈说谁又聋又盲呢?”
程煜就仿佛没听见一般,只是挥手让女员工赶紧给自己倒咖啡去,女员工撇了撇嘴,赶忙逃离这间办公室。
“说你聋,是因为七爷肯定已经告诉过你,王先生今天不会到越南来。而说你盲,是因为这办公室就那么点大,明显没有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你要是没瞎,一眼就该看出屋里除了我没别人,却还一再的问我王先生在不在。可惜了的,七爷也是一世英名,怎么收了你这么个残废当手下。”
阿峰大步上前,伸出手几乎就要抓住程煜的脖领子。
虽然没使用任何从系统里兑换来的东西,但程煜经过这一年多的时间,数次使用武术等等能力,神经反应和肌肉记忆早已强过大部分人。真要交起手来,或许未必是阿峰这种黑老大打手的对手,但要说短时间内不让对方触碰到自己,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只见程煜只是向后稍稍仰了一些,阿峰的这一抓,就落空了。
阿峰见自己一抓之下竟然抓了个空,恼羞成怒,又向前跨上一步,再度试图抓住程煜的衣领。
这一次,程煜没有再闪躲,而是伸出手,自下而上的一撩,飞快的切在阿峰的手腕处,阿峰吃痛之下,缩回了右手。
虽然不是很疼,但却让阿峰有一种隐隐约约发麻的感觉,吃的就是打架这碗饭,阿峰知道这是程煜将着力点用在了自己的动脉血管上。这就像是电影电视里经常出现的画面,高手在炮灰的脖子上一掌切下,那人就歪歪扭扭的昏倒下去,那就是要精准的切在对手的颈部大动脉上。当然,一切之下就昏迷,那是夸张,即便是针对动脉的打击,也需要持续作用一段时间,时间不用长,两三秒就行,但无论如何也不是切一把就能搞定的事情。
颈部大动脉被捏住会昏迷,是因为大脑短暂缺氧造成的,而其他部位的动脉被攻击,就会造成这种针刺般的发麻的感觉。
阿峰有些意外,他在思考程煜是误打误撞狗屎运正好切在自己的动脉上呢,还是有意为之。
很快他就意识到,程煜躲开自己第一抓还能说本能反应比较强烈,幸运的躲开了,但第二下却不慌不忙的自下而上来了个撩,从而打在了自己手腕的动脉处,这就很难是撞大运的结果了。一般人,即便是要还击,基本上也是直接从上方向下方攻击,这一撩,其实很说明问题。
“还是个练家子。”阿峰冷哼了一声,却也不敢贸然再出手。
程煜牵动面皮,皮笑肉不笑的说:“承让承让,我敢答应王先生来这种地方赚钱,要是没点儿自保的能力,那还不得被吃的只剩下骨头架子?甚至就怕连骨头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