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发尔拆东墙补西墙,并且变卖了家里一处房产之后,最终撑了下来。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除了正常的外贸业务,夏发尔也会承接一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业务,比如四年前李大力的那种业务。
文森特说,他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了解到这项业务的,并且表示,这种业务在贫民区,很多人都在做,所不同的,只是有些人的确是能找到相应的公司去让移民局的人查询,而有些人开出的劳务证明其实跟一张废纸也没有什么区别。
在程煜把李大力四年前那个劳务证明的开具日期告诉文森特之后,文森特说:“我父亲在你说的日期之后一个月,就遇到了那场火灾。我不相信那是一场意外,我一直觉得那是有人在针对我的父亲,可是警察不信。程先生,你现在的话,让我更加确定我父亲的死不是一场意外了。”
程煜闻言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这次的问话会引出这么一段。
“为什么你会认为你父亲的死不是意外?”
“我父亲的公司当时举步维艰,那幢楼也不是你现在看到的模样。
当时那幢楼还是很光鲜亮丽的,一共只有三家公司,一楼是这三家公司的仓库。
我父亲当时欠了很多钱,但那些债主,多数都能容忍他一点点的把公司重新发展起来。
他当时所做的那些不法勾当,几乎全都是仰仗他那些债主的公司在帮忙,要不然,哪有那么多能禁得起查证的公司可以开出劳务证明?
我告诉你我可以开出合法的劳务证明,真实有效,也是因为那些债主。
他们直到现在还愿意帮助我。
在我父亲出事之前,家里的债务已经还的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因为那场火灾,我们家大概已经翻身了。”
程煜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个少年的这番话跟他的问题几乎无关。
文森特还在继续:“当时那场火之后第二天,我父亲的其中一个债主就遇到了车祸。
当然,他家没有我家那么惨,他只是死了,他的财产全部留了下来。
而我父亲遇到的那场火灾,警方调查之后说起火点是我父亲的办公室,整幢大楼都没能幸免,保险公司也因此拒绝赔偿。
我和我母亲不得不变卖了家里最后的房子,把所有的钱都赔给了二楼和三楼的公司。
而那个遇到车祸的债主,在火灾发生的那个晚上,去了我家,还给了我母亲很多钱,就是他告诉我母亲,这场火灾不是意外。
因为,他当时跟我父亲约好见面,但他去了之后,我父亲却没到。
他打了很多电话,可我父亲的手机始终没有人接听。之后大概两个多小时,我父亲的公司就发生了火灾。
我父亲不抽烟,他的办公室里绝不会有任何易燃易爆的东西,他说他在火被扑灭之后去了那里,发现我父亲的办公室里有枪击的痕迹。
那些警察肯定都知道真实的情况,但是他们却没有继续调查。他们跟纵火的人,肯定是一伙的。”
“然后他也死了?”程煜追问。
文森特点了点头,说:“我刚才就说过了,车祸,一辆卡车把他的车给撞了,很惨,整辆车几乎完全被撞得支离破碎。那可是大白天,在我们这一片的路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车子能开出那么快的速度,那就是一场谋杀。但警方却说那是一场意外,甚至连肇事的司机都没能找到……”
程煜沉默了下去,他突然发现,这件事自己虽然已经猜测到夏发尔的死跟劳伦斯?比尔有关系,但似乎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一开始,我父亲的好几个债主都说这太巧了,两个人连续死去,疑点那么多但警方都没有继续调查。可后来他们都不再提起这件事,哪怕我问到他们,他们也不肯说。只有一个人,他说,在这座城市里,只有一个人能如此一手遮天。”
程煜迫不及待的问道:“劳伦斯……?”
文森特也正在说起这个名字:“劳伦斯?比尔……”突然发现程煜也说出了这个名字,他疑惑的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人?虽然这个人可以在圣地亚哥一手遮天,但他却并不是什么有名的人。”
“因为,我要查的那件事,也跟这个人有关。我一开始还以为这是个假名字,但没想到,他居然已经可以肆无忌惮到使用真名的程度。如果你父亲的死,和那位债主的死真的都跟他有关的话,那么我想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可以如此肆无忌惮了。”
文森特可能一时间无法消化这里边的内容,瞠目结舌的看着程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