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立刻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平日里睿智冷静的面容上,亦是浮现出了一丝激动。
两分钟后。
刺啦——
吉普车稳稳的停到了老郭面前十米处,车胎卷起了一阵细微的沙尘。
接着很快。
吉普车的车门被人从内部推开,从中走下了一位五十岁上下、头发稀疏的圆脸男子。
见到此人的瞬间。
老郭便立刻加快了几分脚步,一下窜到了男子面前,高声喊道:
“师兄!”
圆脸男子原本脸上还带着一丝疲态,毕竟数千公里的奔波周转加上酷热难耐的天气,即便是铁人都会感觉疲惫,遑论他这样一位已然五旬的小老头儿了。
然而在听到老郭的声音后。
圆脸男子脸上的疲惫霎时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涌到脸上的通红。
只见他一把抓住老郭的手,在空中用力的晃动了起来:
“友来!”
老郭同样紧紧箍住自己的师兄那宽厚的手掌,嘴角轻轻颤抖,眼中隐隐有晶莹在闪烁。
眼下这个时代出国的留学生不多,拜在同一位导师门下的更是少之又少。
而老郭与眼前的这位圆脸男子,便是少见的同门师兄弟。
他们早在在1941年,便相识于海对面的加州理工学院:
当时老郭从多伦多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后,来到加州理工学院攻读博士学位。
师从海对面的航空之父、流体力学大师冯·卡门,学习空气动力学。
无独有偶。
那时候圆脸男子刚取得博士学位两年,留在导师冯·卡门身边工作,被聘为助教。
在工作过程中。
圆脸男子时常指导自己的师弟,对老郭关爱有加,二人也由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到了1946年。
郭友来应西尔斯的邀请,赴康奈尔大学一起创办航空研究院,担任航空研究院副教授。
而钱五师呢。
则选择去麻省理工学院任教。
这两所两校都在海对面东部,他们原先就读的加州理工学院在海对面西部。
于是两个年轻人便开着车一路穿越大半个海对面,自西向东,从阳光加州一路3000多公里开到波士顿。
他们一路上畅谈人生理想,誓要创出一片天地。
留学时的经历,在回国后得到了进一步的发酵。
十多年过去。
二人的感情早已从单纯的师兄弟关系,升华成了志同道合的战友。
过了片刻。
老郭方才意识到身边还有其他人,便主动与师兄松开手,同时指着钱秉穹说道:
“师兄,钱主任应该不用我多介绍了吧?这可是你的本家呢。”
圆脸男子点了点头,同样热情的对钱秉穹伸出了手:
“秉穹同志,好久不见。”
钱秉穹亦是郑重的与他一握,热忱的开口道:
“五师同志,欢迎来到221基地,这次恐怕要辛苦你一趟了。”
“嗳,为国家出力,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而且......”
钱五师闻言立刻摇了摇头,同时眼中闪过了一缕精光:
“秉穹同志,不瞒你说,我已经两天没怎么睡觉了——不是因为精神压力大,而是一想到U2被击落的那一幕,我就激动的彻夜睡不着觉。”
“喏,你看。”
说罢。
钱五师还朝钱秉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只见此时此刻。
明明天气燥热无比。
钱五师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还是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由此可见其内心之激动。
钱秉穹见状,顿时也笑了起来。
寒暄完毕后。
钱秉穹表情便是一凝,语气从亲切换成了严肃,谈起了正事:
“五师同志,这次上头派你来的具体任务你应该知道了吧?”
钱五师闻言,脸上的笑意也随之收敛:
“嗯,我来之前首长和我谈过话,我这次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
“优化出符合要求的导弹,计算好弹道等重要数据,铸造出最关键的那把‘诛仙剑’!”
钱五师这番话的时候,心中的情绪远远没有明面上那么平静。
要知道。
目前的钱五师是国防部第五研究院院长,负责的是兔子们第一代导弹的研制任务。
因此按照原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