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杨老的抗压能力要好点。
毕竟他遭遇的非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时已经94岁的杨老也不怎么与外界接触,眼不见为净。
可王贻芳院士这些年是真不太好过,他那时候正值研究生涯巅峰,没少参加各种会议和接受采访。
好在去年他带领了大亚湾团队完成了中微子振荡矩阵角的测量,这是现实中迄今为止华夏本土物理界对基础物理做出过的最大贡献,才勉强算是回转了部分口碑。
只可惜这个成果的壁垒相对有些高,很多人并不知晓这件事儿。
两位院士都有能力,也都一心倾心于科研,两人如今僵硬的关系着实令人遗憾而又惋惜。
实际上不仅是科研领域。
网文作家里头,就不乏头部作者却闹得很僵的例子存在。
只能说人终究是有喜恶情感的生物,两个能力强的人未必就能看的对眼。
而另一边。
在潘院士来到身边后。
卡洛·鲁比亚爽朗一笑,主动与他握起了手:
“嘿,潘,我们有几年没见了吧?”
潘院士笑着回了个礼:
“有六年左右了,鲁比亚先生。”
卡洛·鲁比亚到达蓉城的时间比较晚,当时负责迎接他的是侯星远和科院的另一位老牌院士,潘院士并没有亲自到场。
所以眼下的这次握手,还是二人在数年来第一次面对面的碰头。
松开手后。
卡洛·鲁比亚看了眼远处的铃木厚人,很快又将目光投向了大屏幕:
“潘,你们的工作人员已经把LHC的信号引入到了后台,你随时可以发布启动指令。”
潘院士脸上恰当的浮现出了一股感激。
这股感激有部分是逢场作戏,不过有部分也是真心。
虽然CERN的入场严格来说只是一次互利的交易。
但对于卡洛·鲁比亚个人而言,做出这种决定还是要承担一定风险的。
毕竟如果923.8GeV量级的粒子不存在,卡洛·鲁比亚肯定也就拿不到最理想的筹码去说服成员国理事会了。
当然了。
这抹情绪只是转瞬即逝,潘院士的脸色很快便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
随后他与侯星远对视了一眼。
得到侯星远的示意后。
潘院士拉下耳返,对着麦克风说道:
“LHC加速器的工作人员,现在进入设备启动前的最后确认环节,如果设备一切正常,请回复可执行信号!”
片刻过后。
一个巨大的英文单词出现在了屏幕上:
【ready】。
这个单词的后方还跟着一个【^^】的小颜文字,让现场有些紧张的氛围轻松了不少。
见此情形。
潘院士也不再犹豫,再次深吸一口气,说道:
“开机!”
随着潘院士一声令下。
数万公里外。
瑞士。
CERN总部中的LHC对撞主控室内。
一位额头锃光瓦亮的中年白人男子,同步按下了启动按钮。
轰轰轰——
不同于其他对撞机。
作为当今世界上量级最高的对撞设备,LHC的隧道长度也是全球当之无愧的第一——它足足有27公里长。
这次被启用的是CMS....也就是紧凑渺子线圈,是一种通用型的粒子侦测器。
随着设备的启动。
CMS的中段区域开始注入了液态氦,用以保证超导磁铁不会超过运作温度。
紧接着。
一个质子同步推进器开始对铅离子束进行了加速。
这是一个小型的直线加速器,又黑又硬但却很细,不停的发出啪啪啪的声音——这是超导磁铁进入超导态的动静。
片刻过后。
一道浓密的离子束从质子同步推进器的管口喷射而出,径直的打入了主加速环那达到运作温度的温润腔道内。
49个微秒内。
主加速环便被灌注满了数以亿计的小微粒。
接着很快。
离子束中的总能量达到了600百万焦耳量级,如同蓄满了力的弓箭似的,从注入口发射了出去。
26纳秒后。
两道离子束便狠狠的对撞在了一起。
众所周知。
原子核形状近似为球体。
但原子核被加速到接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