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则复杂一点,工艺同样主要有三种:
热发射——比如你把LaB6烧红了,一加电场就能出电子)。
场致发射——加个高场,针尖就能出电子。
以及光发射——也就是打激光出电子,光电效应嘛。
因为激光容易控制,可以产生10^-12s 级别的短束团并提高亮度。
如果是需要极化的电子束设备——比如未来的ILC(国际直线对撞机)或EIC(电子质子对撞机),那么就需要一种特殊的晶体:
砷化镓。
当圆极化的激光打在这种晶体上,就能产生自旋方向一致的电子。
正电子则一般通过电子打靶产生:
一定能量的电子流轰击靶材后,会产生高强度的韧致辐射,同时辐射激发出正电子。
然后在电场的作用下进行加速就行了。
最后的粒子便是重离子,也是一个对撞机中使用度很高的粒子。
比如强子对撞机就要高电荷态的重离子。
重离子一般通过先电离原子,加速,然后再剥离原子的内层电子产生。
接着在离子枪内高电场的作用下,产生等离子体。
再通过电场将重离子引出,经过前级加速器加速后电子流轰击碳膜或气体剥离内层电子。
最后将这些重离子放入到主加速器进行加速就完成了。
有手就行.JPG。
而徐云他们这次使用的,便是铅离子。
‘世界之眸’实验舱的加速线路要比同步辐射主研究室的短很多,不过由于已经知道了孤点粒子的轨道——或者说概率,实操起来倒也不需要那么长的线路进行加速了。
众人落位后。
很快。
一位坐在监测屏前的男青年举起了手,说道:
“徐博士,束流管道已经准备完毕了。”
徐云顺势看去。
监测屏作为整个实验的重要环节,他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安排陌生人去负责——此时举手的这个有些小帅的男青年叫做梁浩然,是徐云的同门师兄,目前研三在读。
不过梁浩然此时并没有以师兄的身份自居,而是很正式的称呼起了徐云的学位,看上去跟路人似的。
徐云微微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相邻两个束团的间距是多少?”
梁浩然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
“大概75纳秒。”
徐云摸了摸下巴,飞快的心算了起来。
75纳秒乘以光速,最后的答桉是大约22.5米。
也就是在束团全部填满的的情况下,每间隔22.5米会有一个铅离子束团。
这个间隔距离很完美。
接着徐云又问道:
“粒子总数呢?”
“大概两千多亿。”
听到‘两千多亿’这个数字,现场所有人的表情都没太大波动。
毕竟......
这个数字在粒子物理中实在是太正常了。
比如以欧洲的对撞机LHC为例。
LHC有两条束流管道,平均每条束流中都有大约250万亿个粒子。
每四个小时,LHC中的粒子就会对撞消耗掉十分之一。
所以当LHC运行的时候,每过十几二十个小时就需要重新补充一次束流。
没办法。
微观世界就是这样。
有些听起来离谱至极的数值或者量级,在微观领域却属于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常态。
再举个例子。
中微子。
中微子的穿透性很强,同时密度较高,每立方厘米大约有100个,也就是半截你的大拇指大小——这里看起来似乎还一切正常是吧?
接着再加一个前提:
中微子的运动速度接近光速30万km/s,即300亿厘米/s。
所以每300亿分之一秒,就有100个中微子穿过你的大拇指。
换而言之。
1秒之内,有3万亿个中微子穿过你的大拇指。
如果把这个体积扩散到你全身,量级会是10^16次方。
徐云后世曾经看过一种说法,说作者是公交车云云,但实际上在中微子面前,读者也是公交车。
这就是微观物理,玄幻而又极具吸引力的‘深渊’......
好了。
话题再回归现实。
在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