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了,没错了”
那位满头白发的老爷子拿起双头枪油壶说道,“这油壶我见过,守正大哥活着的时候,天天拿着这个油壶呢。小伙子,那封信呢?”
“那封信目前还在莫的村”卫燃看着对方答道,“我们目前还没拆开那封信,本来是想着...”
“唉...”
这老爷子叹了口气,放下枪油壶说道,“我大哥86年就过世了,过世之前,他一直念叨着,等免电不打仗了,就回去,把守正大哥和他的弟兄们一起送回去。这一晃啊,都这么多年了...”
“老爷子,当年...”卫燃斟酌着问道,“您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吗?还有,那顶钢盔上的正字...”
“这事要从1942年说起来了”这老爷子看向走在磅礴的儒雅中年人,“祈光,去,把你爹留下的那口箱子都搬过来。”
“稍等”
被称为祈光的中年人客气的朝卫燃点点头,起身上楼搬下来一个看起来很有年头的木头箱子。
随着木头箱子打开,卫燃的脸上不由的晃了晃神。
这口箱子里,最显眼的莫过于一个泛着油光的木头枪盒,以及一套叠的整整齐齐的英式远征军制服,那制服的最上面,还静静的躺着一个套着帆布套的英军P44水壶和一柄第二代FS格斗匕首。
除此之外,这口箱子里还有不少小物件,这些小物件包括一个怀表式指北针,一把鬼子身上缴获的多功能小刀,甚至还有一台鬼子当年生产的明海牌相机,以及一把很可能砍过不知道多少鬼子和藤蔓的廓尔喀弯刀。
“这些都是我大哥留下的”
坐在卫燃对面的老爷子小心的掀开叠放的制服,从一双草鞋的下面,取出了一本封皮磨损的略显严重的相册递给了卫燃,“你想知道的事情,基本都在这本相册里了。”
“稍等下”
卫燃以最快的速度从身旁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双白色的棉线手套戴上,这才恭敬的双手接过了这本厚实的相册。
轻轻翻开几乎带着包浆的封皮,卫燃看到的第一张照片,便是夏漱石曾经发过来的那张,在山洞里举着水壶碰杯的合影。
只不过,在这张被固定在纸页上的照片周围,还用黑色的钢笔字详细的标记好了箭头指着的人的名字。同时,也正是在他掀开这本相册的时候,左手虎口处,也闪过了稍纵即逝却难以忽视的滚烫。
隔着手套搓了搓虎口,卫燃继续往后翻动。在第二页,同样固定着一张照片,这张黑白照片里,拍下的是一堆正在燃烧的篝火。篝火之上架着一把卫燃无比熟悉的烧水壶,周围还坐着几个因为失焦而略显模湖的人。
在这张照片的周围,也像是写日记一样,用黑色的繁体钢笔字,记录着当时发生的一切。
“在拍下这张照片的时候,我和一起逃命的卢克先生已经一整天水米未进,也正是在这一天,我遇到了梁班长和覃守正...”
见卫燃似乎整个人都陷入了相册里记载的故事,那位满头白发的老人轻轻的摆摆手,带着那位儒雅的中年人慢悠悠的走向了不远处通往花房的玻璃门。
等到房门关紧,这老爷子伸手摘下一朵正在盛开的龙船花,漫不经心的说道,“祈光,给你表哥打电话,让他安排人去莫的村看看。”
“怎么处理?”那位儒雅的中年人说话间已经摸出了手机。
“先看看再说,那个小年轻看起来没有什么恶意。”
这老爷子顿了顿,颇有些不怒自威的继续说道,“但要是有人敢在莫的村胡作非为,就让你表哥直接把人送进他们家的矿上砸石头,砸到死为止!”
“我这就打电话”那位儒雅的中年人话音未落,已经按下了拨号键。
就在这老爷子重新回到房间不久,卫燃也一页页的翻完了那本相册。
只不过,还不等他们这一老一少开口,夏漱石却发现了通话请求。
“抱歉,我接个电话。”
卫燃歉意的笑了笑,等坐在对面的老爷子和蔼的点点头,这才按下了接听键。
“卫燃兄弟,你到英国了吗?”
视频通话刚一接通,屏幕里的只穿着短裤T恤的夏漱石便打着哆嗦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来英国了?”卫燃惊讶的问道。
“刚...阿...阿嚏!刚到!”
夏漱石抹了抹大鼻涕,“你找到国昌先生了吗?我把那封信带...带...阿嚏!带来了。你快点来机场接我,记得给我带一件衣服,阿嚏!”
看了眼对面满脸意外的老爷子,卫燃抽了抽嘴角问道,“你这是刚下飞机就被抢了?”
“抢个屁!”
夏漱石用力擤了下鼻涕,钻进一家快餐店找了个最靠里的位置坐下来说道,“来的急了,在免电那鬼地方待了这么久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