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余墨的狐狸眼猛的一睁,他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朝着李光明看去。
段怡瞧着二人,心跳如雷!
靠!难不成那郑老头的猥琐话本子,竟是有几分道理。
段怡想着,将那刀片往李光明的面前一推,笑道,“余将军太过矜持,还是请李使公代为手下罢。毕竟我也收了你送的见面礼不是。”
她说着,指了指装着针线的盒子。
“我外祖父从来都教导我,不要随便杀戮,要尊重死者。这不我若是有空,战后都会去缝尸。把人家脑袋都戳掉了,怎么着也该给他缝回去不是?”
“有了李使公送的好东西,我这回定是不会再把人脑袋缝歪了,让他死后做个用鼻孔看人的无礼之人。”
“你!”余墨用手松开鼻子,简直就是怒发冲冠。
那边的李光明拦住了他,站了起身,亦是一脸的阴沉,他看了看段怡,又看了看崔子更。
“看来今日,根本就不是有意结盟,既是如此,又何必在这里浪费唇舌。”
崔子更给了那李光明一个安抚的眼神,慢悠悠的说道,“今日叫大家来,不过是为了打破僵局而已,若是不结盟,诸君谁敢头一个冲锋陷阵?”
“都怕做那河蚌,身后跟着渔翁。京都乃是皇城,里头有多少粮仓,够吃多少时日我不说诸位也清楚。可我们远道而来,今年新粮尚未收获,自己在心里头盘算一下,能耗多久?”
崔子更面无表情的看向了李光明,“李将军是想现在离开,等我四军结盟?”
段怡闻言,头点得跟和尚撞钟似的,她冲着李光明笑了笑。
“放轻松,放轻松。来而不往非礼也,段怡不过是还了李将军的人情,怎地还恼了?”
“萍水相逢,这不就是大家伙儿,凑在一起做轿夫,给那沈老贼抬棺材而已。又不我段怡是那狠心的后娘,要棒打鸳鸳。何必这么刺刺的。”
余墨又是气又是恼。
他不是没有看过那斜风细雨写的影射他同李光明的话本子。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几乎将市面上所有的这本子,都买了回来,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可那无耻之徒,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生意,又印了不知道多少册,专门送往山南西道,这简直就是强盗行径。
他忍气吞声,就当时破财消灾了。
可万万没有想到,还是流传了出去,叫着小姑娘拿来含沙射影……
余墨想着,惊疑不定的看向了段怡,该不会就是她写的吧!这熟悉的无耻之感!
段怡被余墨看得全身发毛,她若是能知晓他心中所想,定是要对着老天爷竖起中指。
靠!又在帮助你那亲生的老儿子!锅都甩到她的背上来了!
李光明皱了皱眉头,拽了拽余墨的衣袖,到底忍气吞声的坐了下来。
段怡瞧着,旁若无人的翘起了二郎腿。
不是她有心搅局,而是这李光明一上来送针线,那其中的内涵,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崔将军有何打算?”
崔子更环顾了一下四周,淡淡道,“我们五军都在今夜发起进攻,各攻一个城门,谁先破开城门,谁便拿京都城。”
“待一军破城,其他人便退出城外,若是那人杀了沈青安,那其他人也不得争夺。翌日之后,想打想走,便不再受同盟约束。”
“若是那人进城之后,反倒被沈青安杀了,则其他四人可进城抢夺,谁先杀了沈青安,谁拿京都城,其他人亦是不可争斗。翌日之后,想打想走,悉听尊便。”
众人听着,均是无异议。
他们要的,本来就是只有一个核心条件:那便是自己的攻城,同沈青安交战之时,不会有人背后捅刀子。
陈鹤清围困京都多日,为何今日立马撤兵?
一来是那荆玉手段骇人,但更重要的是,身后来了一群财狼虎豹,陈鹤清担心被人抄了后路,不得不退兵而去。
还有那沈青安今日开了城门,为何又无人敢去?
是怕那地上的虫子,还是怕沈青安在门后埋伏了弓斧手?
他们更怕的是,不管是谁先动,那个人都有极大的可能性,成为众矢之的。
沈青安便是吃准了这个,所以才故弄玄虚的城门大开。
那李光明听着,有一次站了起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李某这便告辞,夜里等崔将军信号。”
他说着,亦是不等崔子更搭话,目光幽深的看了段怡一眼,领着那余墨出了凉亭,翻身上马,快速的离去。
一旁的陈鹤清见凉亭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抿了抿嘴唇。
他抬起头来,看向了段怡,问道,“段三姑娘,不知道你可知晓你父亲的下落?”
段怡一脸惊讶,“你不晓得么?我爹埋在段家祖坟里呢!若是要上香,尽管去,若是要挖坟,记得别伤了旁边躺着的老祖宗。”
段怡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