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淮南说着,将手中的灵机放了下地,她轻轻地拍了拍灵机的脑袋,站直身来。
“只要娶了我,便能够得到淮南道,我想不会有人拒绝得了,不是么?一个月前,也就只有段三娘子,同我有一争之力了。”
“可惜咱们没有早些相遇,若是从前,淮南便能满足段三姑娘心愿,同你切磋了。”
贺淮南冲着段怡眨了眨眼睛。
那崔夫人听着,脸色一变,她尴尬地笑了笑,插话道,“方才下过雨,天够冷的,两位不如随我去旁边的花厅,喝杯热茶,吃几口点心。”
崔夫人灵机一动,暗骂美色误人。
崔子更身边只有段怡这么一个姑娘,还是他千里迢迢从剑南道带回来的……
贺淮南先前还好生生的,这会儿倒是明里暗里的嘲讽段怡不配与她相争。
段怡揪住了灵机的后脖子,将它提溜了起来,伸出手指头,对着先前贺淮南摸的地方掸了掸,“生了白毛,就得注意干净不是,别沾了晦气东西。”
段怡说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脸震惊的看向了贺淮南。
“若我杀了崔子更,做了那江南王,贺姑娘也要嫁我?”
“若那崔子更硬要做孝子,让他爹的牌位做江南王,贺姑娘也要同老王爷冥婚?”
“贺姑娘说得对,段怡委实不配同你切磋。毕竟天下大乱,这王爷见天换一个,堪比走马灯。”
“流水的王爷铁打的王妃……这等本事,段三望尘莫及。等姑娘载入史册那一日,我会给姑娘鼓掌的。”
段怡说着,心中轻叹。
暗道那老神棍楚光邑,算得还是有些准。她段怡这命实在是堪比石头,要不然的路过的鸡蛋,怎么一个个都欠欠地往上磕呢!
她还想着,贺淮南也是女将,指不定二人能够心心相惜,成为至交好友。
只可惜……唉,她也不想这么一枝独秀的!都是老天爷逼的!
贺淮南乃一方霸主之独女,何时敢有人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话。
她顿时又羞又恼,脚一跺,从腰间抽出了长鞭,朝着段怡的脸抽了过去。
那崔夫人见状,惊呼出声。
段怡只感觉一阵劲风袭来,那长鞭已经到了面门跟前,她在这里逗灵机,长枪搁在了一旁,想了想,徒手朝着那长鞭抓去。
只见她玉手一挥,那长鞭便乖顺的到了她的手中。
贺淮南更是气恼,用力地拽了拽鞭子,可那鞭子,像是吸在了段怡手中一般,怎样都拔不出来。
“你找死是不是?不过是个剑南道弃女,身无长物。跟着崔子更滥竽充数,又借了韦猛的威风,方才立于战场。我好声好气的同你说话,你一卑贱之人,还敢出言嘲讽?”
“谁不知晓,你那父亲乃是郑王走狗,残害忠良。歹竹出得了什么好笋?”
“若非崔子更,你连这院子门都进不了,也配在我面前,大放厥词,胡言乱语?”
段怡挑了挑眉,伸手一拽,轻松的将贺淮南手中的长鞭拽落了下来。
她将那长鞭一扔,摊开了手心。
那长鞭上头生有密密麻麻的倒刺,将她的手,扎得全是小小的血窟窿洞。
那渗出来的血,黑漆漆的,一看大有问题在。
段怡瞧着,内功朝着手心运转,将那黑色的血全都逼了出来。
崔夫人瞧着,面色大变,“贺娘子何是何意?快把解药拿出来。”
“人很菜,心倒是毒。我若是滥竽充数,轻松被夺兵器的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就凭你,也配惹我?”
段怡脸上已有怒色,战场杀人,生死与人无尤。
若是两军对战,贺淮南鞭子上涂毒,她死了也便死了。
可如今淮南道同江南道乃是暂时的盟友,这个人刚才来撸了她的灵机,居然就翻脸要杀她了。
段怡想着,弯腰捡起了被她扔在地上的长鞭,贺淮南见状,快速一扑,想要赶在段怡之前,抢了过去。
可她只觉得眼前黑影一晃,整个人便扑了个空,摔倒在地。
“抽人讲究有来有往,你对着我的脸抽了一下,被我抓住了。现在换我对你的脸抽一下,你可抓好啊!一二三……”
地上的贺淮南吓得大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
屋子里的人听到她的叫声,赶忙冲了出来。
那贺章快如闪电,一把抓住了段怡抽过来的鞭子。
“崔二郎,这是何意?管好你身边的女人,她竟然敢对我女儿下手。”
段怡瞧着,手腕一动,长鞭在贺章的手中搅了搅。
贺章瞬间吃痛,摊开手心来,瞧见自己的手心发黑,顿时火了起来,“年纪轻轻,好歹毒的心思,竟然还在鞭子上抹毒!”
那贺淮南听到这话,脸上像是开了染坊似的,五颜六色的。
一旁的崔夫人,实在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