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说那些话,想要梁州军重新考量。
她想着,朝着四周看了过去,因为初战告捷,剑南军的士气很旺盛,一个个的都浑身是劲儿。可这样的情形,维持不了多久。
且不说各州府的军备实力相距甚远,就算大家伙儿都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但是剑南道挨着吐蕃,剑南军大部分的军力,都被边关牵制着。不可能抽出全部的兵力,来打内战。
可是三皇子不同,他振臂一呼,给了周遭各道希望,会有越来越多人,想要来分一杯羹,不请自来。
段怡摸了摸马的耳朵,“这马儿朝风,是我舅父的战马。它年纪已经很大了,都说老马识途,它认识边关所有的路……我心中很矛盾,一边觉得它已经老了,应该荣养了。”
“一边又觉得,他就应该死也死在战场上,这才是一匹战马最好的归宿。”
她说着,双目亮晶晶的看向了崔子更,“我的外祖父,是一个很好的人。你不能又要求他是一个好人,又要求他不感情用事。”
顾从戎打外敌凶猛得很,可今日,那死在眼前的人,都是昔日同袍。
段怡正说着,都感觉一个大手,弹了弹她的头盔,她有些无语的别过头去,“找抽是不是?”
“走了”,崔子更说着,翻身上了马,领着一群手下,飞驰而去。
段怡瞧着,无语的摇了摇头,牵着马朝着一条小巷子走去,穿过这里,有一家烧饼铺子,她还没有用朝食。
因为打仗的缘故,巷子里头安静极了,百姓们都在屋头听着动静,不敢出来。
段怡走了几步,突然神色一凛,长枪带着风声,朝着拐角处刺去。
“段三姑娘,不要动手,是我……我是陈鹤清……”来人说着,举起了双手,从拐角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