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怡瞧着,嘴角抽了抽。
不是,平日里你们关家不就随随便便的把所谓的老祖宗的“命根子”,扔在这小院子里了么?
指不定都叫书虫蛀出几个洞来了!
现在哭得是不是太过火了,让她有一种家里办白事的错觉!
虽然这事儿她颇为擅长,但您老人家不擅长啊!哭得也忒假了些,像是那丧礼上唱夜歌的人,嘴巴一张:“家中那大孝子,睡得一脸涎,你爹在黄泉路心慌慌!再看那次孝子,笑得裂开嘴,你爹在阎王殿哭断肠……”
嚎得响是响,但他不伤啊!
好在不是所有人都像段怡一般,熟能生巧,一眼就能够瞧出谁是美娇娘,谁是白骨精。
在场的其他惶惶不安的人听着,都对关老爷子投来了同情的眼神,尤其是锦城本地的一些官员们,好些走上前来。
关老爷子可不是寻常的工匠,他是乡绅地头蛇,外来的任职的官员若是不给这种人几分体面,那在这地界,是要吃大亏的。
段怡静静地瞧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
四周一片狼藉,五皇子周身都是血,看上去有些痴痴傻傻的,王占已经被人抬到了一旁去,不少侍卫一个个验看着尸体,抬到一边去。
此刻段文昌已经扶着受伤的三皇子,从那第三间屋子里走了出来。
听到关老爷子的话,段文昌一脸讪讪,“关兄,今日将你这园子弄成了这样,还害得你丢了祖传之物,老夫实在是惭愧,惭愧啊!”
“只不过诸位,到底发生了何事?我们本来在附近的茶楼里叙话,可突然之间,瞧见这机巧园上空浓烟密布,看不清楚下头发生了何事,便往这边赶。”
“还没有进门,恰好遇见了急着跑来报信的两位关家的小娘子。等进了机巧园,瞧见的便是这般场景。这么多人受伤,那么凶手呢?凶手到哪里去了?”
“你们可看清楚了,杀人的人,是什么样的人?一共有几个?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大出手,伤了两位殿下不说,还抢走了关家的秘籍!”
三皇子有些虚弱的捂住了胸口,一个胖乎乎的太监,气喘吁吁的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他的身后带着大队的人马,不等三皇子说话,来人大手一挥,“给我搜!”
这太监,乃是三皇子身边的掌事太监,人称喜公公。
当日青云山段家的宴会上,喜公公因为水土不服,并没有过来。
“给我搜,一个贼人都不要放过!”他说着,眼睛瞟了地上发呆的五皇子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贼喊捉贼,自己个装受伤,其实意在我们殿下。”
“殿下在剑南遇刺,这事非同一般,必须要有一个说法,不然的话,我们绝不罢休。”
段怡一听,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那太监不悦的横了过来,他手中拿着拂尘,气势汹汹的指向了段怡,“你笑什么?”
“我笑你一来便说一个贼人都不要放过,后又说贼喊捉贼的,骂自己倒是骂得挺凶狠”,段怡说着,一步上前,“不知道公公要找谁要说法?”
喜公公上前一步,怒道,“这是剑南道,顾使公是不是该给个说法?这是关园,谁知道姓关的是不是包藏了什么祸心?”
关老爷子一听,一蹦三尺高,他愤怒的朝着那老太监撞了过去,“我还说是你们偷了我关家的秘籍呢!你倒是张口就来,嘴巴吃了粪么,说话这么臭不可闻!”
那喜公公双目圆睁,抬掌就朝着关老爷子的胸口打去,段怡脸色一变,将关老爷子一把拽到了自己身后,伸手朝着喜公公对了过去。
喜公公一个趔趄,往后一连退了好几步,撞在了身后的侍卫身上,那群侍卫见势不对,瞬间抽出剑来,将段怡围在了中间。
“段三姑娘有这般功夫,难怪有嚣张的底气!”喜公公伸手擦了擦嘴角。
段怡收回手掌来,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你都没有我这般功夫,都敢这么嚣张了,也难怪生起气来,连自己个都骂。”
“好家伙,你们在剑南道如厕不通畅,是不是还要怪这里的土地公加油鼓劲不卖力?”
她说着,看向了段文昌扶着的三皇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公公你才是三殿下呢!自己个没有本事,抓不到凶手了,就想要往顾家同关家的脑袋上扣锅。”
“你们最好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有这个本事!”
段怡说着,手轻轻一抬,夺走了一个侍卫的佩剑。
喜公公恼羞成怒,大手一挥,眼瞅着就要打起来了,那边的三皇子,方才费劲的说道,“公公先行退下,段三妹妹说得没错,这事同关家还有顾家都没有什么干系。”
“适才多亏了段三妹妹救我,将我放进了密室中躲藏,她自己一个人出门迎敌,不然的话,公公过来,便不是兴师问罪,而是给我收尸了。”
喜公公一听,一脸心疼的朝着三皇子奔了过去,他愤怒的骂道,“郎中还愣着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