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建议是最少两个月起步,两个月后没有收到通知你再打电话问一下,有可能是他们忘记了。”
周一伟翻白眼,给张颂纹竖了一个中指头,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等这么久,到时候别说黄花菜,骨灰都特么凉了。
“人家说了,最迟一个星期给答案。”
“靠,还有这么良心的剧组。”张颂纹瞪大演员:“谁说的,导演吗?”
“丁修,他亲自说的。”
“这么大的咖还和你谈话了?”
“他是试戏的人员之一,看得出来,他对这部戏挺重视的,另外我在那边看到聂远了,还有刘思思,这部戏阵容真大,你说我有没有可能一炮而红。”
张颂纹随口道:“你晚上去丁修的房间,肯定一炮而红,第二天板凳都坐不了。”
“你嘴里没一句好话,你们粤省的人不是喜欢叫男的靓仔,女的靓妹吗,怎么我从来没听你叫过。”
“我叫你扑街,你敢答应吗?”
“我曰你仙人板板,你敢答应吗?”
斗了一会嘴,周一伟进屋翻吃的,留下外面看书的张颂纹。
听到屋里面兵兵乓乓的声音,张颂纹合上书叹气:“我的坚持真的有意义吗?”
他三十四岁了。
人到中年。
老婆孩子啥都没有。
早些年其实他不知道表演,十七岁职高毕业后,当过印刷工人,饮料销售员,空调安装工人,酒店服务员,饭店经理。
在考北电之前,他的最后一份工作是导游。
粤省最佳导游。
月薪两万多。
考北电是有次带团的过程中,有个旅游的女孩问他有什么梦想。
他当时迷茫了。
九十年代,普通工人的工资还五百块钱一个月,他两万多,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身边的同龄人没一个比他更优秀的。
他只要不要买车买房,工作怎么造都花不完。
但当被问到梦想的时候,他是迷茫的,他不知道自己的梦想是什么,花天酒地?醉生梦死?
都不是。
这种日子他已经腻了。
后来那个女孩说他的形象不错,可以去北平试试考电影学院,当一个演员。
当天回去他就辞职了,第二天背上包前往北平。
因为出社会闯荡比较早的原因,他考上电影学院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是全班最大。
老师年纪都没有他大。
他宿舍里,他是舍长,平时担任爸爸角色。
不过后来听说隔壁的大专班有个叫黄博的比他还大,他心里平衡多了。
“老张,回来的路上我买了一张去年的奥斯卡获奖片子,要不要看?”
屋里传来周一伟的声音,张颂纹二话不说起身往屋里跑。
“好东西当然要大家一起分享,先别开始,等等为父!”
这一刻,他又意气风发了。
张颂纹好像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坚持了,没有别的原因,好像就是热爱,喜欢这一行。
周一伟在家躺了三天,还没到周末,绣春刀剧组打来电话,告诉他选上了,给他去签约。
当天晚上,他花巨资请张颂纹吃了一顿烧烤,点了一箱啤酒,两人开心得像个孩子。
很快,年中到来。
绣春刀还没开机,但演员已经在做准备了。
刘思思在舞蹈室天天练舞,聂远推掉其他工作,把档期留出来练习枪法。
男二号王千原,男三号宋阳在练刀,一个是长刀,一个是短刀。
周一伟也在练刀,练的苗刀,不只是练刀,还要练习骑马,每天训练量很大,回到住处后都起不来。
全靠好朋友张颂纹给他推药酒。
“卧艹,你这训练量有点狠啊,大腿都青了。”
“哥,这地方还是我来吧,不劳你大驾。”
“呵,你还害羞啊,怕推出感觉吗?”
“唉,老张,不行咱俩还是别住在一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搅基,你说,两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天天在一起,也没个女朋友,时间长了我怕出事。”
“别说你了,我早就想跑了,前两天找了个算命先生算了一卦,说我犯太岁,身边有小人把霉运传给我,我觉得说的就是你小子。”
“我特么谢谢你了,嘶!”
给自己大腿擦药酒,周一伟痛出声来,五官都扭曲了。
张颂纹没有说话,看在眼里,佩服在心里,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不用猜都知道接下来周一伟要说什么。
“今天丁修教我刀法,你是没看到,这小子真的是厉害,以前人家说他是娱乐圈最能打的,我一点都不信,结果你猜怎么着,两刀就把我砍翻在地。”
“我,聂远,王千原,宋阳,四个人加在一起,都没在他手上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