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她家比较近的几户也准备开饭,闻到这股霸气的香味,都忍不住吞起口水。
“这是谁家啊?怎么这么香!”
“还能谁家!肯定是村尾那家,也就她家吃得起肉。”
“这话怎么说?”
“她家两亩地水稻的收成比大壮家三亩地还多,多出的收成换几斤肉还不是随便换换?”
“我们明年也用孟瑾媳妇想出来的那什么新式肥,她家两亩水田种出了三亩地的收成,我们家可是有五亩水田,岂不是能多出两亩的收成?”
有这样想法的村民不老少。
以至于大洼村最近出现了一个奇特现象:
大家改善伙食不买肉、改买大棒骨了,既便宜又能沤肥;
村里孩子跑去湖塘、河边捞小鱼比以前勤快了,捞上来的鱼哪怕小的只能塞牙缝,也一定把肚肠刮得干干净净拿去沤肥;
烂菜叶子和果皮、蛋壳也不随便丢了,和肥水不留外人田一个道理——丢也要丢到自家的堆肥池里去;
山上腐烂的树叶、野果也可劲往家里捡,把山上扒拉的都快掘地三尺了。
总之,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沤肥的材料,确保新式肥沤得足足的!
但成效确实很明显。
各家地里的庄稼,经过几次新式肥的追肥,杆挺苗壮。
沉甸甸的高粱穗压弯了枝干;大豆豆荚鼓粒饱满;狗尾巴粟团团下垂。
萝卜虽然长在地里,但茎叶肥大,一看就知道长势很好。
大小洼村村民欢喜得走路都带风。
加上今年风调雨顺,夏季雷阵雨频发,河湖水位上涨,但始终没有漫出河堤,田地不缺水,又没有闹水灾,可见今年的收成要芝麻开花节节高了!
……
崔仲贵最近跟纸扎铺掌柜的女儿看对了眼,想让崔氏去提亲。
崔氏想等秋收以后。
“这段时间,我和你三弟忙得很。家里的地有你的份,可你人不在家,你小妹又进京了,地里的活只有我和老三干。你大哥想必心里有气,回来到现在没上过门,更别提帮家里干活了。好在今年收成好,忙也忙得高兴。但你的亲事,娘暂时是没空操持了。好在离秋收不远了,你且再等等。”
“今年收成好吗?”崔仲贵顺嘴关心了一句。
“今年能比往年多收好几石呢。”崔季康兴奋地拉着崔仲贵去地里看,边走边说,“二哥你来瞧,今年的高粱、粟米长得可好了,亩产估摸着能比往年多一石。可惜咱家开始得太晚了,要是上半年就跟着大嫂施新式肥,稻谷能多好几石呢!”
“这么多?”崔仲贵惊讶得差点滑下田埂。
回过神又问:“什么叫开始得太晚?收成好难道不是因为风调雨顺?”
“这当然也是原因,但没有大嫂想出来的沤肥法,风调雨顺的年景,也没有这么好的收成啊。”
崔季康因这事对大嫂彻底改观,荣登老崔家唯一一个“大嫂吹”。
不过他性子腼腆,路上即使遇到徐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囫囵喊一声“大嫂”就低着头匆匆跑了。
恐怕连徐茵都没想到,这么个腼腆少年会在人前如此力挺自己。
崔季康听完小弟一阵叭叭解说,震惊的同时,心头感慨万千。
半年前,谁会料到好吃懒做的长嫂,会有这样的能耐?
以至于回到米店上工,心情仍有些激荡。
等顾客少些了,忍不住跟掌柜说起大洼村今年的收成情况。
掌柜的还没说啥,一旁买米的顾客吃惊不小:“一亩地至少增产一石?真的假的?哪个村啊?”
“……”
大洼村出名了!
确切地说,是大洼村集体学会的沤肥法出名了!
外村人都想涌过来学习——究竟是怎样的堆肥法,竟然能让亩产增加一石有余!
这么一来,把清河县县令惊动了。
徐茵最近一直没下地。
自从小瑾同志腿伤痊愈后,他一人包圆了地里的活。
家里的活,像砍柴、挑水、给屋前屋后的菜地浇水施肥等重活也都不让她碰,他忙的时候,也让她放着等他回来做。
得闲还跟她抢扫地、洗衣服的活。
徐茵:“……”
姐太闲了!
貌似除了做饭,没什么属于她的活了。
这也是因为他炒菜没她好吃,不然怕是也难逃被抢的命运。
没事可干,她就片了一批篾条打算编两把躺椅,和小瑾同志一人一把,夏天乘凉、冬天晒太阳。
这天,两人吃过早饭,崔孟瑾去给大豆地做最后一遍追肥,之后就等秋收了,徐茵给他装了一壶野菊花泡的茶,还用干净的油纸包了几块桂花糕,饿了能垫垫肚子。
入秋后,山里的野桂花开得可旺了。
她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