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人给他回信,把他急得病了,却坚持赶路,等到铜安府的时候,已经是二月二的夜里。
城门已关,他进不去,只能在外头住了一夜。
翌日城门一开,拖着病体进城,一路往章家奔去。
可奕哥儿是气死他了,拦着不让进门,说:“虽然你对我家有救命之恩,可这个恩,我会还,你莫要再缠着我姐,她已经被你拖累了名声与年华,如今好不容易才得了赐婚,再过不久就要嫁人了,你放过她吧。”
果真赐婚了!
亲自从奕哥儿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程哥儿再也扛不住,一头栽倒在章家门前。
“程哥!”毓姐儿从门后跑了出来,去扶程哥儿,可太重了,她扶不动,冲奕哥儿道:“快来帮把手,再让人去请大夫。”
“……”奕哥儿是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看着急哭的毓姐儿,恨铁不成钢的道:“姐,你跑出来做什么?如今还没到你出来的时候,赶紧回自个院子去。”
毓姐儿道:“他已经吃了教训,知道错了,如今还病着,别再为难他了,赶紧抬去客房,请大夫给他诊病,快!”
奕哥儿真是被吼得没脾气了:“……你就惯着他吧,等以后嫁过去,有你苦头吃。”
小奜哥儿很担心程哥儿,蹬蹬蹬地跑出来了,抱着程哥儿哭:“程哥哥好烫,衣服上还有血,大哥别生气了,快救程哥哥吧,不然会死掉的,那咱们就没姐夫了。”
奕哥儿:“……”
章延夫妻听罢,不再躲避,急忙带人出来了,见了程哥儿模样后,忙道:“速速抬去客院安置。”
章延又命韩管家:“拿我的令牌去请沈老军医来,快。”
“是。”韩管家接过令牌后,赶忙坐车往城门奔去,把沈老军医请来了。
鲁家随行的医卫、源字药行的大夫也来了,一起给程哥儿救治,总算是让他退烧了。
可他赶路四个月,太累了,昏睡到翌日下午才醒。
毓姐儿听说他醒了,不顾家人的阻拦,跑去见他,见到后又气得扭头走人。
“毓姐儿~”程哥儿追了上来,拽住她道:“我错了,是我脑子太笨太轴,没把事情想通,白白耽误了咱们几年……我明天就进京,求陛下做主让咱们成亲,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成吗?”
程哥儿往京城赶的时候,已经给章家送过信,说了他不该害怕自己会死在海上,所以迟迟不向章家提亲的事儿。
又说了航海不是易事,首次航海理应以死士开脱为主,他不该太过着急、太过执着于自己领船队出海。
他承诺章家,十五年内,不会出海,如果十五年后,航海队出海顺利,国朝海航已稳的话,他也可以不再执着于出海的事儿,只专心在船坞造船、在后方支持航海便成。
毓姐儿已经泣不成声,气得打他:“你就知道欺负我,要是以后再敢这样,我就跟你和离,老死不再往来。”
这说的什么话?
真是女大不中留!
不说奕哥儿,连章延都服了自家女儿……怎么一向冷静懂事的女儿,一遇到程哥儿就全变了?
他赶忙带着奕哥儿进来,冷着脸道:“孩他娘,先把毓姐儿带走。”
“嗯。”韩氏点头,把毓姐儿带出去了。
小奜哥儿很喜欢程哥儿,怕程哥儿被打,想要留下帮忙,被自家大哥沉目阻拦后,只能委屈的跑了,追上娘跟大姐。
韩氏带着女儿跟小儿子是等到天黑,才等到章延跟奕哥儿回主院。
“这是他写的承诺书,保证婚后一定会对毓姐儿好,若是再犯浑,他的一切、以及鲁国侯府的一切都留给毓姐儿及其子女,他出海放逐,不再回故土。”章延把程哥儿给的承诺书拿给韩氏看。
韩氏又心疼起程哥儿来:“他也没做什么,只是在志向与成家上无法抉择罢了,还对咱家有救命大恩,对毓姐儿也是一片真心,但凡他不在乎毓姐儿,也就不用那么难抉择了,你真没必要让他写这种承诺书。”
“不是我让他写的,是他自己写的。”章延想到三郎夫妻在西北对他家的恩情、程哥儿在宁霁祸时救护他家的恩情、以及这次他们合伙骗程哥儿,害得程哥儿痛苦几个月,还大病一场的事儿,也觉得有点过分。
是看向女儿,道:“赐婚圣旨已下,你们算是未婚夫妻了,程哥儿又病着,白天的时候,随你娘去给他送个药,也不算逾矩。”
毓姐儿是被赐婚了,可赐的是程哥儿,并不是包福康。
包福康也被赐婚了,但他求的一直是楚家女……他是嵇家人,虽然这辈子都不可以入仕,但他有养父养母、有爵位,还能自由的在京里与直隶行走,日子过得也很不错。
而楚家女婚事艰难,所以在他有余力之时,就想求娶一名楚家女,起码他能保证,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