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太大了,一府顶南方两府,芮雄的兵马已经占了新六城、东阳府跟阳吉府,要是再占吉庆府的话,兵力就过于分散薄弱了,容易守不住,所以不如不占。
费家旺又呈上一张舆图:“这是费家花费几十年勘察绘制的望东府、吉庆府、北道林坊、阳吉府、东阳府、新六城、青橡山、雪原山等地的细致舆图,羊肠小道皆有。”
在场的人都惊了:“费家竟有这等舆图,那咱们打起庆贼来,就事半功倍了!”
“多谢费表兄。”秦三郎也很惊喜,接过舆图,招呼小刘将军,一起看图……两人看了整整两刻钟后,道:“确实比朝廷绘制的舆图要详细不少。”
“何止是详细不少,有些便捷的小道是比我大哥手里藏着的舆图还要准确。”小刘将军是服了,可说起大刘将军,又悲恸起来。
正要细问自家大哥被杀一事儿,一阵马蹄声传来,是吉庆府的守将领着一批人来迎他们了。
“刘二哥!”邴将军喊着,策马靠近后,下马跪在小刘将军面前,哽咽道:“是我无能,一没能为刘大哥报仇,二没能守好东北,这段时日又让庆贼屡屡犯禁了,求刘二哥斩了我祭旗,我实在是无颜见您,更无颜见邴家祖辈们!”
大楚初立之时,邴家在东北还是有些威名的,可到了邴将军这一代,已经要靠着刘萧两家提携才能做到一府守将的位置。
“不怪你,这是宁贼跟东庆谋划了多年的事儿,连我大哥都着了道……你能守住吉庆府,已经很本事了。”小刘将军说着,要扶他起来。
可邴将军越发愧疚:“刘二哥莫要扶我,我不配……我们只顾着跟阳吉府的庆兵对峙,是忘了后方,军山县、大参县、积宝县被突袭,一大批安置在这些县城的武将家眷遇害……末将百死难赎罪,求刘二哥斩了我吧!”
安置武将家眷的几个县城被袭的事儿,小刘将军他们已经知道了。
不过……
“武将家眷是都遇害了,还是有失踪或是被敌贼掳走的?事后可清点了人数?与登记册上的能否对上?”秦三郎沉声问道。
邴将军这才想起秦三郎来,抬头看向他,见是个威压甚重的年轻人后,愣了愣,赶忙行礼:“末将拜见秦国公。”
又禀告道:“有失踪的……芮雄的兵马突袭县城时用了毒,致使几个县城的很多百姓都中了毒,将士们忙着救人,林坊大营那边又突发军情,末将只能领兵回防。至于有没有被敌人掳走,倒是没见到有武将禀报,也没见芮雄送信来要挟。”
秦三郎是明白了,看来他们被东庆人捏住了不少要害。
他又看向跟随邴将军而来的几名武将。
“还不快去拜见秦国公,他可是此次抗敌的主帅!”小刘将军吼了一嗓子,怒瞪他们。
“是。”几名武将赶忙过来行礼:“末将范大忠/杨旗林/周三志/石永正,拜见秦国公!”
又说了自己的军职。
张忠立刻拿军册,对他们的身份,确定无误后,对秦三郎点点头。
秦三郎看向邴将军:“邴将军辛苦了,起来吧,速速带我们去林坊大营驻扎。”
“是。”邴将军不敢耽误大军的驻扎大事,赶忙起身,让府兵开道,带着秦三郎他们往林坊大营奔去。
途径府城的时候,李知府、叶夫人跟百姓们来迎了。
瞧着望不到头的大军,吉庆府的百姓们宛如得了新生,欢喜哭喊着:“援军来了,陛下终于派援军来救咱们了,咱们不怕被屠了!”
“刘字军旗……是小刘将军回来救咱们了!”
刘家军在东北很有名望,百姓们瞧见熟悉的刘字军旗,纷纷哭诉起来:“小刘将军,那宁贼子不是人啊,屠了半个阳吉府不说,连他驻守的东阳府也给屠了半城……更可怕的是,那贼子弄了一种酷刑,竟是要反抗的百姓去吃那些……”
百姓们说不下去,哭声更重了,还有一些呕吐声,可见他们真是怕极了,不敢想象吉庆府要是被攻破,他们会沦入怎样的地府里。
小刘将军道:“各位乡亲莫要恐慌,秦国公骁勇善战,连恶戎都能赶跑,打个贼庆、杀个宁贼子,不在话下,大家伙等着秦国公斩杀芮雄的好消息!”
秦三郎的威名早就传到东北,又有秦祖父跟秦爹的威名加持,跟卫霄还是亲表兄弟,因此东北的百姓没有因为他年轻而小看他,是跪下,哭道:“秦国公,求您一定要杀了芮雄,打退庆贼,救救东北啊!”
要是这一战不赢,吉庆府将永无宁日,那他们就只能举家逃兵灾去了。
秦三郎策马上前,沉声高喊:“诸位乡亲放心,庆贼之恶,已经上达天听,陛下又发了援军来支援,誓要为东北百姓报仇雪恨。而秦某就是陛下杀敌报仇的刀,敌人怎么杀我们的人,秦某就怎么杀回去,他们连投降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这话提气,吉庆府的百姓激动不已,喊道:“秦国公威武,我们等着秦国公大胜的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