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寡妇惊得跳起来,指着纪贞娘道:“你胡说八道个啥?骆世子是在宫里丢的,是奸臣为了对付陛下而生出的祸事儿,与咱们何干?咱们可是清白无辜的,满京城的人都能作证!”
可肖寡妇也怕啊,赶忙拿了纸笔,写了一番话后,拿去递给阖真先生:“阖大人,快快快,在这上头摁个手印。”
满院子都挂着灯笼、点着石灯柱,阖真把纸上的字看得清清楚楚。可他还是不敢相信,指着纸问:“兰夫人,你是认真的?”
上头写着:骆世子是白天在宫里失踪,兰家、谢家是晚上才在秦国公府得知骆世子丢失的事儿,闻此噩耗,是抱头痛哭,肠子都快哭断了,心疼得不行,发誓一定要找到离间骆家跟陛下的奸臣,把奸臣全族宰得鸡都不剩一只!
肖寡妇道:“事关我全家三代人性命的大事儿,怎么能马虎?阖大人,咱们也算半个亲戚,你赶紧摁个手印吧,不然鹰食帮定会迁怒我们。”
来的时候,为了巴结骆家,她们可是拿命发誓要照顾好小骆游的。
纪贞娘揪着帕子一边擦眼泪一边猛点头:“对啊,您就赶紧摁个手印吧……反正摁一下,做个证人罢了,也没什么坏处。”
阖真指着她们,手都抖了,痛斥她们:“骆世子丢了,你们不想着去找人,竟是要先撇干净责任……离谱、荒唐、闻所未闻!”
又看向顾锦里,道:“秦国公夫人,你就这么看着,不说两句吗?”
难道你平时对骆世子的好,都是装出来的?!
顾锦里道:“先生误会了,孩子不见了,我们都很着急,可游哥儿到底是在哪里丢的,什么时候丢的,确实要问清楚,不然怎么找人?”
“……秦夫人所言甚是。”阖真叹道:“实在是骆世子的安危关系到皇朝稳定,某不得不着急……这片土地实在是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又道:“咱们里面说吧。”
顾锦里没进去,还走下台阶,站到院中,抬头看着天空,道:“在外头说吧……我给了游哥儿令箭,让他遇险时求救用,要是咱们进屋说事儿,看不见他发的令箭怎么办?”
“红红箭,游哥哥会放红红箭喊救命!”大狼二狼说着,一起朝着天空拜拜:“保佑游哥哥快放红红箭。”
没法子,阖真先生只能站在屋外头。
客厅内,卫长安只能带着人马出来,朝着顾锦里行礼:“末将拜见秦国公夫人。”
顾锦里回头,看向卫长安:“你是,卫家长字辈的?卫长什么?”
卫长安听得不爽了,他可是远远的见过她几次的,可顾氏竟然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不过……
顾氏还是美得惊人,要是她识相,他不介意违抗宗政雅的命令,留她一命,给她一个贵妾的名分。
我妾你娘,你在想屁吃?!
“正是卫家长字辈的心腹,卫长安。”卫长安郑重的介绍着自己:“末将,曾经跟着宁霁去过陇山府见过秦国公,宁霁入狱后,就被陛下召回身边当差。”
呵,交代得可真清楚,生怕顾锦里会怀疑他是宁霁的人。
顾锦里不再搭理卫长安,而是对阖真道:“请先生把宫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一遍。”
阖真说了一个编好的、极其可信的、有头有尾的经过:“今日酉时前两刻,骆世子循例去向陛下禀告今日所学,可因着提前了两刻钟,是听到陛下跟卫副统领商议,要往鹰食帮跟盛三爷那边插人手,慢慢分解他们势力的事儿……陛下会有这个顾虑,是因为宁霁又说了一些预言,陛下因此很是担心。”
顾氏讨厌宁霁,拿他做筏子,最能骗到顾氏。
“骆世子听见后,忍不住了,气怒委屈之下,直接冲进内殿,质问陛下为何信个妖孽却不信屡次帮他、跟他共生死的兄弟?”
“陛下是个急脾气,又最讨厌小辈对长辈不敬,是怒骂了骆世子一顿,还罚他去秀山跪一夜,以示惩戒。”
“怎知不过一个时辰,就传来骆世子不见的消息……如今宫里已经找疯了,陛下觉得骆世子可能是回来了,所以让某带人来问问。可骆世子竟然也不在秦国公府。”说到这里,阖真是担心得眼里都泛起泪光。
他负责煽情,卫长安就负责煽动:“如今天黑已经一个时辰,钟大人又来信说,永泰府发现了东庆跟戎贼的联盟细作,那些细作还有可能潜伏在京里,要是骆世子落入他们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说完做出犹豫的模样后,又道:“戎贼的畜生喜好颇多,末将担心要是不尽快找到骆世子,他可能会……”
“住口,你这么诅咒游哥儿,是生怕陛下跟骆家的关系太好了吗?!”顾锦里怒了,不给卫长安再开口说脏话的机会,对阖真道:“阖先生,你们先在客厅里用膳,游哥儿的事儿,我会派人去相熟的几家人里问问。”
阖真愣住了……怎么跟他们计划的不一样?他们是要借着顾氏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