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欧阳章……他虽然支持卫霄,却无法颠倒摆在眼前的事实。
呵呵呵,卫岐听罢,喉咙里又发出难听的笑声……瞧见了吧,通敌卖国的是老大父子,他是无辜的!
卫岐的笑声打破金銮殿内的沉寂,臣将们回过神来,纷纷看向卫霄,眼里神色各异。
周簧亦是满目震惊,一句话憋在嗓子眼里好一会儿才说出口:“你父兄当真通敌卖国了。”
卫霄阴鸷的目光刺向周簧,冷笑道:“但凡你有点脑子就会明白,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的人,在做坏事儿的时候就不会留下能弄死自己的铁证。”
他指着第一封羊皮信道:“你们要是信了这封信,那就是十足的蠢货。这封信唯一能证明的就是,当年确实有人在陷害卫国公府,想要坏了整个西北的安稳!”
确实,但凡不蠢的,通敌卖国的时候就不可能留下这种证据。
可是……
“呵,你可真会狡辩,说白了就是这证据不合你心意,所以不想认~”声音是从金銮殿门口传进来的,乃是个东北来的恩科进士,因着出身差,又受了狂士之风的影响,所以一瞅见机会就逞能,想来个千古流芳。
卫霄气笑了,指着那人道:“真是对卫岐一片忠心,成全他,斩了!”
“是!”一直提刀站在群臣身后的将士手起刀落,咔嚓,那小官的脑袋就落地,鲜血流了一滩,又很快因为寒冷而被冻住。
“卫亲王,你糊涂啊!”郑老大人气得不行,这个卫霄杀起人来是比景元帝还疯癫。
他想起卫国公一系被灭后,景元帝当皇帝的那十年,一股害怕蔓延全身……卫霄当真能做个好皇帝吗?
景元帝当初为何不把皇位传给秦国公?
要是秦国公做皇帝,朝廷一定会正常很多,大家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
然而,郑老大人是个文臣,他是文臣的想法,可景元帝与戎贼打过仗,很清楚这种世道,如秦穆那般心软,还耽于情爱的人做了皇帝后,会活得很痛苦。
景元帝欠了秦家太多条人命,不想再用皇位害死秦穆一家。
而卫霄虽然狠,却是这个世道需要的君王。
卫霄看向郑老大人,冷声问道:“这种糊涂的蠢货不及时杀了,留着继续祸害朝堂吗?!”
这?
确实,一个连形势都看不清,只想博出位的蠢货,确实不该留着。
“别吵了。”邬长震打断他们的争执,看着卫霄手里的第二封羊皮信,道:“想要证明你卫家的清白,只能把这封信公之于众。”
卫霄攥着信的手一紧,眼里有着挣扎。
封先生见卫霄这般为难,给了个提议:“你可以先把信给我与邬大将军过目。”
要是第二封羊皮信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幸,也仅限他们三人知道。
臣将们听罢,心里都生出不满来……怎么一向公予的封先生也开始偏帮卫霄了?
可刚死了一个官员,臣将们即使再不满,也不敢说话了……而这对于朝廷来说,是个大隐患!
郑老大人瞧出臣将们的愤怒与胆怯,又想起景元帝的朝堂来,心里怕极了,忙道:“封先生,你是刑部尚书,当坚守职责,莫要做出后患无穷的事儿!”
景元帝跟大楚就是亡于‘君臣离心,臣子因为恐惧而不敢谏言’这个隐患,难道你想大卫皇朝也来一回吗?
……来不起了,再闹腾下去,就等着东庆跟戎贼踏平大卫吧!
上官阁老出来帮卫霄说话:“郑大人息怒,封尚书不是意气用事的人,他这个提议,其实也还行,起码有人能看到第二封羊皮信的内容。”
郑老大人听罢,想到卫霄的臭脾气,这人要是被逼急了,极有可能做出毁了羊皮信的事儿,思忖过后,他妥协了:“行,那就先让邬大将军跟封先生看信。”
卫霄心里还是不同意,可他明白不能太过一意孤行,最终点头:“行,你们等等,本王会给你们所有人看信。”
言罢起身,走上宝台,站在龙椅旁边,与臣将们拉开距离后,当众用匕首把羊皮信割成三块。
他藏起中间那块,把上下两块给了邬长震他们:“译文,将信上内容告知群臣。”
邬长震对他私藏一块羊皮信的事儿很不满,可如今只能先翻译其中两块羊皮信……要是这两块羊皮信能钉死卫岐,余下那块羊皮信,不要也成。
邬长震、封先生等人又花了三刻钟,终于把两块羊皮信给译出来了,不得不说:“这是卫家被陷害的铁证!”
可陷害卫家的人是谁,信上没写,只用一个你字来代替……戎贼细作找到了那个你,给他出了主意,只要他照做,就能帮他得到想要的东西。
戎贼还告诉那个你,想要成事儿并不难,只要利用景元帝的秘密,不管这个陷害有多粗糙,卫国公世子都必死无疑!
秘密?
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