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了三个时辰的金銮殿,因着这声禀告,气氛彻底破冰,卫霄冰沉沉的眼睛升起火焰来,惊喜的站起:“拿进来!”
李侍郎的遗书没有胡诌,观海先生墓里是真的有证据,只要证据是真的,他就能撕开卫岐伪善的面具,将他绳之以法,明正大的登基。
群臣们也很激动,朝着金銮殿外看去。
秦老、封先生更是起身迎了上去,看着邬长震跟卫长武手里拽着的信鹰,以及两只信鹰脚下绑着的小袋子,激动不已:“这就是观海先生墓地里拿到的证据?”
卫长武点头:“正是,墓地太远了,这边等不得,只能用信鹰送来。”
又看向殿内的臣将,高声解释着:“邬家有鹰食帮的人,信鹰是直接飞到邬家这边的,我们没有碰过信鹰。邬家拿到信鹰后,没有弄过这两个袋子,是立马护送进宫。”
卫长武指着身后的一批人道:“这些人里有鹰食帮的人,三方的武将,以及十个百姓,他们被邬请去城外,一直等着证据。”
邬长震对那十个百姓道:“把你们的户籍都拿出来,给诸位大人瞧瞧。”
“……是~”那十人还震惊着,缓了一会儿后,才把户籍拿出来,递给了封先生……这大官长得斯文,定不是恶人,给他准没错。
封先生接过户籍看了,又问了他们一些话,对众臣将道:“诸位都听见了,他们确实是世代居住在京城的人,人又是邬长震带来的,不可能是卫亲王故意找的人。”
邬长震扫视了在场群臣一眼,道:“景元帝对邬家有恩,邬家不稀罕什么拥立新皇的功劳,只求卫家旧案的真相……景元帝与卫秦骆几家的嫌隙因此而升,大楚因此而败,身为楚朝旧臣,我必须要弄清楚真相,让旧主死得瞑目。”
这话说得,让在场的人都惊了……现在是大卫了,邬长震还明目张胆的诉说自己对楚朝的忠心,这是自毁前程。
卫霄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瞧见了查清旧案的希望,是不想再听废话,吼道:“把证据拿进来!”
“是。”封先生他们赶忙带着信鹰与证据进来了。
秦老抹了一把眼泪,目光一刻不敢离开鹰脚悬挂的两个袋子,跟着封先生他们进了金銮殿。
卫霄也一直盯着袋子,压着激动,冲顾锦安道:“念名。”
“是。”顾锦安拿出早就拟定好的名单,开始念名字:“成老国公、宁侯、萧伯爷、周簧……”
被念到名字的臣将是起身来到卫霄身边,围成一个圆圈,准备亲眼看看所谓的证据。
而被念到名字的人除了景元帝的心腹以外,还有卫霄、卫岐的人……卫霄想要尽量做到公正。
足足念了二十个臣将的名字后,顾锦安才停下。
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邬长震跟卫霄的身上,两人在二十名臣将的注视监察下,打开袋子,把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哐当~
一声脆响,一支巫军专用的玄石铜哨被掉了出来。
“这,这是戎贼的东西……卫家当年真的跟戎贼有来往?!”郑老大人惊呼。
卫霄冷冷瞥她一眼,道:“只一样证物罢了,还没看李侍郎写下的信,你大呼小叫什么!”
郑老大人听罢,道:“那请卫亲王看看那三封信。”
卫霄点头,把信拿起来,一封一封的看……第一封是李侍郎自己写的,交代了自己怀疑卫岐想要夺取卫国公之位,去查了卫岐,发现他突然跟一批江南商人来往的事儿。
信上说:那些商人虽然识文懂墨,可口味却有些奇怪,他们吃羊肉不爱吃清炖的,而是爱吃炙烤的,甚至会吃羊奶皮子,可江南人并不爱炙烤之物,更不爱带有膻味的羊奶,我怀疑他们是细作,生怕女婿被细作利用,害死卫李两家,是继续追查。
可还没追查出结果,李家就有人遇袭了……我知道有人在警告我,我老了,只求全家平安,是心里生了害怕,不敢再追查。
我找了卫岐,与他深谈了一番,暗示了一番……他听懂了,委屈否认,当我摆出证据后,他气急败坏,李家人遇袭乃是我的政敌所为,他是被冤枉。
还哭着说我不信任他这个半子,闹到最后,他竟然威胁说要休了我女儿!
我惊骇不已,卫岐对我女儿的宠爱是出了名的,竟然能说出要休了我女儿的话……要说以前还怀疑是我冤枉了他,那这一刻起,我觉得没有冤枉他,他就是与细作勾结了,想要夺取卫国公府。
然而,卫国公府是以军功起家,他一个文人,即使弄死自己的大哥,成了卫国公府的新主人,又怎么能守住这爵位?
可我没有再教导他……多年的为官经验告诉我,卫岐这种人要是狠毒起来会比任何人都恐怖,我说是我冤枉他了,让他走了。
此后,我继续派人盯着他,想要找出他通敌的证据,可惜我还是晚了一步……没多久,卫国公父子通敌的事情就传开了。
而令人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