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先生自然知道许六母子留着会有隐患,可是……
“千山先生,您是聪明人,看得比我们明白,该做选择了。”铭爷打断千山先生的思绪,盯着他道:“摇摆不定,甚至想用许六母子来逼迫秦顾夫妻就范,只会自食恶果。”
千山先生高傲,听到这话,很不舒服,可他想起了夏固……那个跟他一样恃才傲物、想要拿捏顾家的人,最后被顾家跟胡观主弄死了。
他要是不想成为下一个夏固,就得把身份摆正,别再在暗中跟秦顾夫妻较劲。
说来,他也是佩服秦顾夫妻的,跟着他们比跟着许尤要好得多……他会憋着一口气较劲,是觉得秦顾夫妻的态度太强硬了,要是秦顾二人能多听听他的话就好了。
然而,凭什么听你的?
你跟夏固一样,皆是鲁家的奴才罢了,且秦家有很多能人属下,并不缺你一个,你想留下帮忙,秦顾二人欢迎,可你要是想做他们的主,让他们听你的,那是连窗户都没有!
啪,千山先生把一枚金框镶嵌的黑玉令牌放在桌上:“……某,什么都不知道。”
铭爷笑了,拿走令牌,道:“是我对许家不满,想对许家斩草除根,故而偷走先生的令牌,背着先生刺杀许六母子。”
言罢,没有多待,拿上令牌走人,直接去了城西的一座老宅子,许六母子就被关在这里……原本千山先生是想把许六送去崔惜娘藏身的庄子里,可顾锦里不同意,说了许六要是不死,就得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盯着。
而崔惜娘那边得知许尤被杀,秦三郎夺了兵权后,又惊又怒,带人跑来找千山先生,质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一来就被扣下了。
千山先生再次被她给蠢到了,一怒之下,把她也扔去城西老宅,跟许六关一块了。
看守宅子的都是千山先生的人,铭爷是熟面孔,又拿着千山先生的黑玉令牌,是带着麾下死士,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许六母子居住的院子。
“是你!”许六看见他,很高兴,扑过来拽住铭爷的手,惊喜的道:“可是千山先生让你来放我们出去的?可是皇帝知道秦三郎夺了我爹的兵权,派兵来杀他了?!”
自从被关起来的那一刻开始,许六做着秦三郎被杀、他被救出去继续过好日子的美梦。
砰,铭爷直接把许六推倒在地,厌恶的道:“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能问出这样的话来,可见你果然是个疯傻的。”
崔惜娘得知铭爷来了,赶忙过来问情况,听见这话,心下咯噔,见许六倒在地上,知道铭爷来者不善,赶忙摆出主子的架子,指着铭爷道:“住手,小六可是崔家的外孙,崔家在暗地里的势力有多大,你是知道的,敢伤他,崔家不会放过你!”
是说了一长串威胁铭爷的话。
可铭爷只回复她一句:“正因为他是崔家的外孙,所以必须死。”
崔惜娘惊了:“你,你说什么?你是来杀他的?!”
“是来杀你们。”铭爷拔刀,指着崔惜娘:“你也要死。”
崔惜娘瞧铭爷的模样不像是说假的,吓得跌倒在地,又怒问:“是吴千山让你这么做的?好啊,他竟敢背叛崔家……我可是崔家唯一存活的血脉,老太爷最疼我,你们要是敢伤我一下,老太爷会让你们不得好死!”
“唯一存活的血脉?最疼你?不过是个傀儡罢了,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铭爷冷笑:“今天就算你说出个大天来,你们母子也必须死!”
言罢,刀子一转,指向许六:“尤其是你。你心思歹毒,要是不死,以后会害死很多无辜人!”
许六怕极了,哭着跪爬到崔惜娘这边,抱着她哭:“娘,娘你快想想法子救救我,我不能死!”
崔惜娘正烦着,见许六扑过来抱她,还涕泪横流的,埋汰得要命,怒道:“滚开,谁是你娘,你不过是个应急的奴才子罢了!”
铭爷一愣,喜上心头:“许六不是你的孩子?!”
崔惜娘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正想否认,可见铭爷似乎很高兴许六不是她的儿子,是试探的问:“要是许六不是我生的,我是不是就能从许家摘出来,回崔家去?”
她就是个妾,跟许家唯一的联系也就是许六了,要是她无子,景元帝就算去查崔家,也不会查得太厉害,那她就能逃过一劫。
铭爷笑了,骗她:“没错。”
生死关头,崔惜娘是没想太多,一股脑把许六的身世说了出来:“我儿子刚出生就死了,可那时候的我需要一个男丁来稳住地位,只好用他来代替,是许鹤帮的忙……我全都说了,他不是我儿子,崔家能救我了吧?!”
可惜,铭爷道:“敢混淆崔家血脉,这才是你失去庇护,必须死的原因!”
崔惜娘跟鲁家的关系是隔了两层的,可好歹是亲戚,所以千山先生不敢杀她,可如今是崔惜娘骗鲁家在先,那他们下手就没有任何顾忌了。
“你,你骗我!”崔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