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其他人也跟着劝道:“是啊大哥/大伯,瓷器生意对咱们家太重要了,以后是吃糠咽菜还是吃香喝辣就全看这门生意了,你就让慈姐儿去吓吓许方吧,可不能真让他去砸了瓷窑啊。”
许方派人来家里痛骂,还威胁说要砸了瓷窑,灭了孟家。
孟家大爷有点怕许方,犹豫着道:“许方脾气不好,今天在官田的时候,他连咱爹都敢怒瞪,慈姐儿柔柔弱弱的,能吓唬得了他?还是算了吧,免得吓唬不着,咱家还得吃亏。”
可孟二爷不管,见孟家大爷不答应,指着他怒骂:“大哥,你身为孟家长子,如今孟家摊上事儿,你却不为孟家着想,只护着你那金贵的女儿,你还配做孟家子孙吗?”
又警告道:“这事儿你长房必须去办,还得办妥当了,不然我们就去找族老,把你这个不救孟家的不肖子孙给出族!”
孟家繁衍至今,族人也是不少的,而青砖生意是孟老祖留下的产业,孟家每年都要给一笔分红给族老,由族老细分给各地的族人。
要是瓷窑、砖窑被砸,孟家的祖业做不下去,族老们会撕了孟家!
孟家大爷被威胁到了,细想一番,答应下来:“成,我明天就带慈姐儿去见许大人。”
孟二爷叫道:“都大难临头了你还想着明天再去?趁着天色还没黑,你现在就带着慈姐儿去见许方,拖到明天,等侯爷知道瓷器的事儿办砸了,一个动怒,灭了咱们全家怎么办?这天子一怒浮尸千里,侯爷一怒,灭了咱们全家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孟二爷说得这么严重,孟家人快吓死了,直接把孟家大爷推出孟老爷子的屋子:“大哥/大伯快去,你要是不去,就是全家的罪人!”
孟二爷的媳妇拽住躲在屋子角落掉眼泪的孟慈,道:“别哭了,这种时候掉眼泪有啥用?赶紧去见许大人!”
孟慈不想去,紧紧拽着自家亲娘。
孟大夫人是个文弱的,哪里是孟二夫人的对手,只能看着女儿被拖走。
想了想,又怕女儿出事儿,追出去道:“大爷,我跟你去,慈姐儿毕竟是姑娘家,不好去见外男,得有个长辈陪着她去。”
“你给我回来!”孟二夫人一把拽住她,怒道:“这等事关全家生死的大事儿,你一个妇人去添什么乱?大伯不是长辈吗?有他这个亲爹陪着,还有许家的订婚书在,你还怕许方敢对慈姐儿咋样不成?!”
“二婶,你别拽我娘!”孟大少爷过来把孟大夫人救走,对孟大夫人道:“娘,我陪妹妹去,不会有事儿的。”
孟二夫人听罢,心下咯噔,急忙看向孟二爷……大侄子可不好糊弄,不能让他跟去。
孟二爷指着躺在炕上的孟老爷子道:“大侄子,你跟你爹两个不能全都走,得留一个人守着你祖父,免得你祖父有个万一,你们嫡长子孙不在就大不孝。”
这话说得太重,孟大爷可不敢让长房背上大不孝的罪名,是指着孟大少爷道:“你留下,慈姐儿跟我走!”
“大伯等等,订婚书,得把订婚书带去,不然怕是压不住许方,他毕竟是个官。”孟二爷的儿子已经在孟老爷子的屋里翻出订婚书,拿出来塞给孟大爷。
订婚书是大房父女带去的,要是毁了,祖父也骂不到他们二房头上。
“还是你细心,慈姐儿赶紧走了,再不走天就要黑了。”孟大爷收起订婚书,招呼孟慈一声,坐上马车,朝着府衙奔去。
父女二人刚到府衙就被许方的小厮给带去角门,从角门进的衙门。
小厮说:“今天这事儿,大人是丢了大脸面,正门、后门都不敢走,只敢走这个极少人走的角门。”
这话说的,孟家大爷跟孟慈都低下头,事情没成,孟家也有责任。
少顷,孟家大爷担心的问:“许大人可是气坏了?”
小厮道:“出了这样丢脸的事儿,自然是气坏了,原本是什么客人都不见的,可听说是您二位来了,只能见了……毕竟是二公子未来的岳父与夫人。”
后半句话说的,孟家大爷先前的害怕是一扫而空,瞧瞧,瓷器的事儿虽然办砸了,可许方一个奴才,即使再生气,官威再大,也得给他们父女面子,毕竟他们算是主子!
孟家大爷的腰板都挺直了,到许方办公的院门前时,他趁着小厮进去通报,低声交代孟慈:“慈姐儿不用怕,许方就是个下人,不敢对咱们怎么样。等进去后,你就说瓷器买卖要继续做,就算不能卖去京城,也能卖去其他地方,总归是个瓷器,是门值得做的买卖~”
孟慈攥着帕子,轻轻点头:“女儿知道了。”
孟家大爷笑道:“知道就好,记住,一定要压住许方,让他不敢去砸瓷窑砖窑。”
“是。”孟慈点点头,应下了,心里还默默记着自家爹爹交代的话,生怕自己忘记了,压不住许方,让他毁了窑坊,坏了自家的生计。
没多久,小厮出来了,笑道:“让二位久等了,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