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寡妇不认:“你胡诌个啥,我可没有不信你。”
又摆摆手道:“天晚了,老娘怀着娃,先回去睡了,你别送了。”
可天黑下雪,秦大舅担心她,还是拿了火把,扶着她,把她给送回女眷营帐去。
……
第二天,卫所就传出八卦,说是卫所出了一对老不修,都当姥爷姥姥的人了,还背着小辈们在外办事,那动静闹得,附近几个营帐的亲眷都听见了。
总之闲话传得很劲爆。
而很快的,大家伙就猜到,这对当了姥爷姥姥的老年夫妻是秦大舅跟肖寡妇。
肖寡妇气疯了,跑去找包家母女:“没嫁人就生崽子的破鞋,给老娘滚出来,敢传老娘闲话,让你们好……”
看字还没说出口就给硬生生憋回去了,只因包小莲拿着柴刀冲了出来,不要命的朝着肖寡妇冲去。
肖寡妇吓得拔腿就跑,回到自家营帐后,赶忙把门给关上……秦外甥媳妇命夏樟带人去砍树,做了一批木门,因此有一部分营帐是装上了门,比以前安全多了。
哐哐哐!
包小莲也是猛,用柴刀在木门上狂劈劈了好几下,差点把木门给劈坏了:“老虔婆,别以为你是秦千户的舅母就能冤枉人,谁传你闲话了?再敢冤枉人,我烧了你家营帐!”
言罢,还给了木门两脚,这才走了。
肖寡妇跟两个女儿吓得瑟瑟发抖,没想到包小莲这么猛,她家这是遇上对手了。
肖大妹:“娘,看来不是包家,应该是甘家传出来的闲话。这该死的樊氏,被打了军棍还不老实,娘你歇着,女儿去劈了她家的锅,给您出气!”
“大姐别冲动。”肖小妹拽住肖大妹,道:“这乱传闲话是犯了卫所规定的,咱们找表嫂去,让表嫂把樊氏拖出来再打一顿。”
爹说过,卫所是讲规矩的地方,要是被人害了,不用费力气打上门去,找表嫂就成,表嫂会用军法处置他们。
“小妹说得对,走,找你们表嫂去,看包家、甘家还怎么猖狂!”肖寡妇带上两个女儿,抱上小贵哥儿去找顾锦里,顺利的见到了她。
“呜呜呜,外甥媳妇,你得为舅母做主啊,舅母快被甘家那个贱人给祸害死了!”肖寡妇哭着告状,怕自己哭得不够凄惨,还掐了贵哥儿一把,把贵哥儿给疼得哇哇哭。
顾锦里看见了,不满的道:“舅母,你们能不能别掐贵哥儿?拿他来卖惨没用,你们要是犯错,该打你们还是会打的。”
肖寡妇尴尬了,打着哈哈哈道:“外甥媳妇,没有的事儿,我们全家都很疼贵哥儿,哪里会故意掐他。”
言罢,又赶忙岔开话头,哭道:“外甥媳妇,你要为舅母做主啊,这大过年的,那甘家贱人却乱传闲话,让你舅舅跟舅母的脸面都丢尽了,要是不罚樊氏,舅母以后还怎么做人?”
顾锦里没理她,见贵哥儿哭得脸都快紫了,赶忙掐他人中,让他缓过来后,拿来一碗捣碎的细糖,舀了一点,喂给他吃:“是糖,你喜欢的哟。”
小贵哥儿听罢,舔了舔勺子,尝到甜味后,立马不哭了,张嘴把糖吃了下去,又挥舞着双手,指着顾锦里的木碗喊着:“啊啊啊,吃!”
顾锦里又舀了一勺子细糖,却没有喂给贵哥儿,而是把勺子给了肖小妹:“分几次喂他,吃完这勺就没了。”
糖贵,要留着过年吃。
“是。”肖小妹最近一直跟着老包媳妇干活,听了不少顾锦里的事儿,竟然有点崇拜她了,是听话的照做。
“不是樊氏做的。”顾锦里已经派大庆去查了,而查出来的人不是樊氏。
肖寡妇:“那是谁?难道是包小莲母女?好啊,刚才还跟老娘装,老娘就知道是她们!”
毕竟她家昨晚刚跟包家母女打过架。
顾锦里摇头:“也不是她们,是小彭氏撞见你跟舅舅去了营帐,把事情告诉姐姐大彭氏,俩姐妹合谋,把闲话给传出去的。”
“大彭氏?谁啊?”肖寡妇根本就不认识大彭氏,至于小彭氏,昨晚倒是见过一回,可是:“小彭氏瞧着挺温柔的,昨晚见到我还挺客气的,给了我一斤棉花呢,能给贵哥儿做条棉裤了。”
顾锦里道:“不叫的狗才会咬人。”
亲眷册子上,记录过两次小彭氏暗中传人闲话、坏人名声的事儿,而这两次事件里,都有大彭氏的影子。
大彭氏也不是想帮小彭氏,而是想要害她。
只因小彭氏仗着美貌,坏过大彭氏的婚事,让原本有机会嫁给良籍,脱离军户的大彭氏最终嫁给了军户子弟,成了军户婆娘。
而小彭氏也没能得逞,那良籍子弟的娘不喜小彭氏这种有心机的姑娘,也不允许自家做出弃大姐而去娶小妹的笑话事儿。
最后,姐妹俩都没能嫁给良籍子弟,都做了军户娘子。
可大彭氏一直记恨小彭氏,直到如今还想要害小彭氏一把,给自己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