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尤自然知道要是卫王是卫国公家的子弟,一旦亮明身份,西北会有很多人支持他。
正因如此,他才会主动派人去找卫王谈结盟的事儿。
可卫王太嚣张,并不见他的人,几个月过去,他们连卫王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此贼之嚣张,比景元帝更甚!”许尤眼里闪过杀意,看向千山先生:“先生,此人是咱们成事儿的大患,留不得。”
千山先生明白许尤的意思,不过:“侯爷,此事急不得。梁犀传消息回来,说那人的身边有不少能人,想要暗杀很难,他们找不到机会下手……还有一桩奇怪的事儿。”
“什么事儿?”许尤问。
千山先生看了许尤一眼,走到大帐内的沙盘前,拔起一支插在沙堆上的小旗,指着沙盘上的两个小沙堆道:“某怀疑,有两个卫王。”
许尤皱眉:“两个卫王?”
“嗯。”千山先生点头道:“卫王这股势力是突然冒出来的,而这股势力在东北扩张的时候,又同时在东庆作战,去抢东庆的土地……虽说只要卫王麾下人手足够,也可同时攻打东庆、扩张东北,可梁犀说,在东庆打仗的卫王一直没有回过东北,可他的人却发现东北有自称卫王的人在拉拢当地望族。”
“刚开始,梁犀以为是卫王的谋士以卫王之名在东北行事,可后来查到东北当地真有一个卫王坐镇,有望族族长见过那位卫王。”
许尤听得皱眉:“这些事情梁犀给本侯禀告过,咱们当初也一起分析过,猜测东北的卫王是假的,在东庆打仗,执掌数万兵马的卫王才是真的。”
“侯爷,可能咱们先前的分析错了,某怀疑,那边有两个真卫王。”千山先生看向许尤,笑道:“若是有两个真卫王,那只要咱们找到东北的卫王,与他结盟,再利用他之手,把东庆的卫王给暗杀了,吞掉东庆卫王的兵马,他们这股势力就不足为惧!”
两个卫王,一文一武,没兵的那个肯定一直被打压,心里定然有怨气,只要把没兵的东北卫王拉拢过来,离间他们,就能把在东庆打仗的卫王除掉。
千山先生把这话告诉许尤。
许尤听得大喜:“先生果然谋略过人,本侯佩服。本侯这就给梁犀去信,让他按照先生的计策办。”
许尤立刻执笔写信,等写完后,递给千山先生:“先生请过目,有何不妥的,尽管提出来。”
千山先生接过看了,一会儿之后,点头道:“侯爷写的很清楚,无须某再改动。”
许尤听罢,满意的收起信,又拜托起千山先生来:“小六脾气比较急躁,还请先生多费心教导才是。”
许尤并不在意庄良的死活,也不生气许六派人用野狼咬死庄良,只是觉得许六的脾气太急,理应等到年后,等到大家忘了庄良后,再动手杀庄良。
千山先生道:“侯爷放心,六公子身份尊贵,某会倾尽所学,好好教导六公子。只是六公子要学的太多了,必须好好规划,免得学得太多太杂,时间又太紧奏,会学乱了。”
许六脾气越发暴躁的事儿,千山先生是察觉出来了。
他们让许鹤看过,可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只说六公子所学太多,压力甚大,思虑过重,导致心火过旺,脾气因此暴躁。
许尤皱眉:“可西北这边的事情太多,小六必须抓紧学本事、拉拢西北将领、当地望族、京城来的高官贵族们,否则即使举事成功,他怕是也接不住这个担子。”
千山先生笑了:“侯爷正值壮年,有您在,六公子无须急着接担子。”
许尤听得很高兴,毕竟没人愿意太快把手里的权利给出去,即使接收他权利的人是他最疼爱的儿子。
“成,本侯答应了,会消减小六的功课与活计,让他松快些。”许尤又跟千山先生说了大楚那四个隐秘大粮仓的事儿,足足说了个把时辰,千山先生才离开,去安排人搜寻隐秘大粮仓的事儿。
千山先生走后,许尤把许管事喊进来,对他道:“木薯的事儿先由秦、谢、牛三人的卫所种植试吃,一年后再议,你去把话传给秦三郎。”
许尤很精明,只是让下人传话,并未正式下令,要是秦三郎他们吃出什么问题来,也跟他无关。
“是。”许管事领命,又问道:“侯爷,那些运回来的木薯怎么处置?毕竟是六公子特地让运回来的,若是扔了,怕是会打击到六公子。”
许尤道:“派人按照水浸法祛毒后,喂给牲口吃。”
“是。”许管事领命去办了。
天黑后,许尤才把死士喊来,把写给梁犀的信交给死士:“送去东北,事关重大,让梁犀务必办成,若遇上难处,可求助宁先生。把尾巴扫干净,别让人发现咱们跟东北有联系。”
“是。”死士应着,收下信后,借着夜色离开,先进山,后转进私人庄子,等天亮后,才以商人身份往东北去。
而许尤给的那封信,已经被死士烧了……这等东西一旦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