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点头:“嗯,速把太医署内厉害的各类毒虫都拿来,当场试药。”
几位阁老听得皱眉,提醒道:“陛下,太医署的毒虫虽然不及戎贼的厉害,也是些刁钻邪物,把它们拿来殿内,怕是会危及陛下安危。”
砰!
景元帝一掌拍在桌案上,怒目含威,瞪着几位阁老:“朕,不想听废话!”
一群废物,顶着肱骨老臣的名头却只会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如今是大楚不稳,等灭了戎贼后,他定要把这些背靠世家豪族的老贼全部杀了,免得他们庸庸误国。
几位阁老也就不再劝了。
太医署令立刻让人把各种毒虫拿来,虫子有十几种,分别装在一个个半臂高的瓷瓶里。
太医们按照药方上所写,用诱虫药引诱着各种虫子。
有大半的虫子是对诱虫药没有丝毫反应,有几种虫子是躁动不安,反应最激烈的是水蛭、蛴虫、蝇虫。
这三种虫子似乎能嗅到诱虫药的味道,在瓷瓶躁动片刻后,开始朝着瓷瓶外爬去,一直爬到诱虫药所在盘子里。
呕
中书舍人瞧见这些虫子,是忍不住干呕起来,又赶忙跪下求饶:“微臣失仪,陛下饶命!”
景元帝看都没看他,是看着那些虫子,高兴的道:“这诱虫药确实有效。”
“微臣恭喜陛下,喜得良药救国。”太医署令很是知机,说着吉利话,瞥了黎太医一眼。
黎太医出来唱红脸,对景元帝道:“陛下,这诱虫药对水蛭、蛴虫、蝇虫确实有引诱功效,可对其他虫子的反应不大,且微臣等并未见过信上所说的大戎毒虫,也未目睹过兴安府毒虫病的惨况,实在不知这诱虫药是否真对大戎毒虫有效?”
景元帝沉下脸来:“你是何意?也想来触朕的霉头?!”
捷报与良药传来,就不能让他高兴高兴?
黎太医道:“陛下,微臣乃是医者,自然要把好坏皆告知陛下,不能一昧夸这药。”
说得倒是有理,景元帝是不好大骂黎太医了。
只是他说出一句让人胆寒的话:“水蛭这物能爬进人体内,在体内生存,与大戎毒虫有相通之处。找批死囚,让水蛭钻进他们体内,再给他们用诱虫药,看能否把水蛭引出来。”
这?
倒不是不行,反正是死囚。
“微臣遵命。”太医署令领命,可还没把死囚押来,邢国公家长房跟二房的孙子就哭哭啼啼的跑到宫门前求救了。
邢老国公去年战死,两个快六十岁的儿子身负重伤,景元帝这才没有抄了邢国公府,让邢国公家继续享受勋贵的尊荣。
因着还是勋贵之家,两房长孙来哭求救命,皇宫侍卫不敢不报,一层层禀告之后,景元帝是知道了。
呵,病了?
两个老废物怎么不直接病死!
不过……
黎太医皱皱眉头,问着来禀告的太监:“邢国公府的两位公子说,他们的爹得了很奇怪的病,晕倒抽搐,肚子还跟孕妇似的鼓胀起来?”
太监回道:“正是。”
黎太医一惊,又道:“某记得两位大人去年随着老国公去抗戎负伤,他们是何时回来的?”
这太监是负责传递消息的,因此很是知道一些外头的事儿,回道:“六天前刚刚被接回京城。”
西北路途遥远,邢老国公是去年冬天战死的,邢国公府的人启程去西北接灵柩跟两位负伤的大人,一来一回是耗费了几个月的工夫。
黎太医跟太医署令对视一眼,齐声说道:“陛下,邢国公府的两位老爷怕是得了毒虫病!”
戴尚书听罢,吓得半死:“什么?他们把毒虫病带回京城了?!”
这两个杀千刀的,打仗不行,惹祸第一,这是想害死整个京城的人啊。
明琮道:“陛下,毒虫病厉害,请下令即刻封住邢国公府,管控城内所有药铺、医馆的药材。”
又道:“把牛虎跃、牛虎腾二人押去皇宫外的监舍,查看他们身上可有红点,再给他们用诱虫药驱虫,以确保皇城内无毒物。”
景元帝点头,立刻下令:“明卿,你速速带人封住邢国公府,全府人畜不得离开。黎太医率众太医随行,给老国公二子用药治病。”
“太医署丞,带人去给牛虎跃、牛虎腾二人用药,看他们二人可染上毒虫病?”
又道:“太医署令,拿上药方去京城各大药铺、医馆,责令各大药铺、医馆做诱虫药,以备毒虫病泛滥之需。”
景元帝亲下的皇令,明琮他们不敢怠慢,即刻领命去办。
几位阁老也离开,前去安排毒虫病暴发的防范之事儿。
半个时辰后,太医署丞来禀报道:“陛下,微臣已经给邢国公府的两位公子用过诱虫药,查看过身体,两位公子并未染上毒虫。”
没染上?
景元帝想快点知道结果,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