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兴安府内,铜锣震天,郝知府、戚同知、雷家商队、酆家镖局的人是敲着铜锣,各自带领一批人手在城内大喊:“快,带着毒虫的雀鸟又飞来了,赶紧追上它们,沿途清理干净,不能让它们再祸害城内的百姓!”
郝知府是抬头看着成群飞去的雀鸟脸色惨白,差点要晕死过去……城内的药材他是自己留下几车后,其他的都运去雷家的两座别院了。要是戎人不停的放带毒虫的雀鸟进来,城内的药材就会很快用光,做不出诱虫药,那他们都得被毒虫祸害死!
“大人放心,我们定能烧死雀鸟,不让毒虫再在城内泛滥。”衙门班头说着,带着衙役们挨家挨户敲门。
等百姓开门后,立刻道:“快检查你们自家的院子,可有掉下雀鸟的?毒虫雀鸟又来了!”
“啥?又来了!”百姓们吓得要死:“这怎么才刚清理完毒虫又来一批,这戎人是养了多少毒虫?怎么就投不完?!”
“别废话了,赶紧点火把搜吧,要是晚了就完了。”衙役班头说着,又警告道:“都老实点,知府大人、梁将军、雷家商队跟酆家镖局的人都说了,你们要是敢趁机作乱,就地砍头!”
人心难测,城池被封了,有些以往良善的人也有可能为了粮食、药材去作恶,因此郝知府交代了,衙役们挨家挨户搜查的时候得警告百姓们一声,要让他们知道害怕二字,不敢趁机作恶。
这户人家的男人是直叫屈:“岑班头,瞧您这话说的,我老谷家可是最守规矩的人家,哪里敢做什么乱?”
“呸,姓谷的,别跟老子来这一套,你家可是屠户,胆子比一般的百姓大,跟老子装什么良善?”岑班头又道:“别扯皮了,赶紧去搜查,要是搜不干净,导致你家发了病症,衙门可不会再给你们发药。”
说完是招呼衙役们:“走,去下一家通知!”
一行人是匆匆离开,再去敲下一家的门。
整个府城是一晚上都没个安生的时候。
高雷氏她们也被吵醒了,可顾锦里没让她出屋,是对五庆道:“把诱虫药拿到院子里去,先诱杀一回毒虫,等院子干净了咱们再出去。”
五庆跟四庆一般年纪,也是学医的,如今四庆在药库那边连夜做药,五庆就回来休息,白天再去换四庆。
“是。”五庆拿着诱虫药,直接扔到院子里。
等了足足两刻钟后,才出去查看,果然看见一排似蚂蚁搬家的毒虫从院子草丛里朝着诱虫药爬来。
“夫人,有毒虫。二庆三庆姐姐快拿松油来烧。”五庆说着,等二庆三庆拿来松油把毒虫烧了后,她又举着火把,顺着毒虫爬来的方向找到一只掉下来的雀鸟。
雀鸟还没死,但已经病得飞不动了,是在地上扑棱着翅膀。
五庆点火,把雀鸟给烧了。
顾锦里:“让冯进他们搜查别院,通知各个院子的人,先别出来,等别院里的毒虫清理干净后再说!”
人多了只会更乱,要是天上的雀鸟突然掉下来,刚好砸到人,那可就恶心了。
“诶。”五庆应着,跑去找冯进了。
冯进差点累成狗,得知雀鸟又来了,是赶忙带着人搜查宅子,因着还有小于师傅他们帮忙,两座别院很快就搜查完了。
“高老夫人、夫人,冯进他们找到八只雀鸟,全都烧了。草丛、花林子、各个院子里、水井旁都放了诱虫药,毒虫是被诱杀了。”五庆回道。
高雷氏听得松了一口大气。
又听桂枝嬷嬷来报:“老夫人,郝知府、主宅那边、酆家镖局、同街的人家、还有鲁大夫那边的人都来求药!”
高雷氏听得皱眉,问顾锦里:“药库那边还有多少药材能做诱虫药?”
顾锦里道:“原本有三个屋子的药材,可戎人这般放毒虫,城池又大,怕是要去掉不少。”
纪贞娘听得很害怕,拽紧自己分到的诱虫药问道:“那,那要是戎人一直放毒虫,咱们的诱虫药用完了,咱们会被毒虫吃了吗?”
高雷氏担心的正是药材耗尽的事儿,是头一次没有嫌弃纪贞娘多嘴,看向顾锦里:“三郎媳妇,要是现在的药材用完了,或者是少个一两种药材,做出来的诱虫药可能诱出毒虫?”
顾锦里摇头:“怕是不行。”
这个诱虫药药方是上辈子一位中医老教授的,而因着地域不同,这个诱虫药已经少了两种药材,要是再少,根本不可能再诱出虫子。
不过……
“大家不用担心,这些毒虫我研究过了,它们繁殖的速度太快、爬的速度也很快,根本不像一般的蠕虫,应该是经过培养的。只要是培养的,那就会有用完的时候。估摸着戎人也没有太多毒虫来投放了。”
她猜得没错,原本图嶂估算着只要放一次毒虫就能把兴安府里的贱民给祸害死,今晚这一回的投放毒虫已经超出他的预估。
且这些毒虫还要留着投放到陇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