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我们在万族长家洗过澡了,我比你香。”秦三郎笑着,伸出手,把要转身跑开的她揽进怀里,问道:“今天可有吓到?”
顾锦里抬头瞅着他:“你觉得我会被吓到吗?我可是女汉子,还拎着椅子砸了一个探子。”
又笑道:“你是不是该夸夸我?多亏我们演了这出戏,那些戎人巫军的探子已经撤走了。”
秦三郎点头,笑着道:“嗯,我家小鱼最聪明,轻轻松松就把一件棘手的事儿给解决了。”
巫军历来多疑,是宁杀错不放过,一旦有了些许怀疑就会一直死盯着你,直到怀疑彻底打消,或者是把你给弄死了,才会放心的把人手撤走。
在万家的时候,他就在想,如何在被巫军暗探盯着的时候悄悄行事,去打探戎人巫军在北仓府里打着什么主意?
没想到小鱼跟大家伙演了一出戏,就把巫军的疑虑打消了,把暗探给撤了,他以后行事能方便些了。
“二平跟小二六怎么办?”顾锦里道:“他们中了毒,还受了伤,又被戎人巫军盯着,什么时候被暗杀都不知道,咱们得想个办法把他们救出来。”
秦三郎道:“戎人巫军历来多疑,短时间内去救他们就是自爆咱们跟二平他们的关系。先等等吧,等二平跟小二六被送去西北战场做靶子的时候,我再把他们捞出来。”
顾锦里:“所以我们要跟二平、小二六分开一段时间?小二六还挺可爱的。”
秦三郎听罢皱眉,看着顾锦里,正了脸色,道:“小鱼,我知道你重情义,可二平他们是签了死契的下人,做的是死士。既做了死士,就要做好随时为主家、为任务去死的准备,这是很平常的事儿,也是他们的命,你不用同情或者可惜他们。”
又觉得自己说得太冷血了,怕吓到她,多加一句:“他们活着的时候,我会对他们很好,他们年老无法为主家卖命的时候,我会善待他们,让他们安享晚年。”
顾锦里沉默一会儿,道:“我就是问一句罢了,你给我说一大堆……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总之咱们尽量保住他们的命,让他们退下来后可以过上舒适富足的日子。”
她很清楚,这里是古代,不是现代,这里自有规则,用现代的同情、可怜、平等去对待他们,是害了他们,也是害了自己,要不得。
“好,按照小鱼说的办。”秦三郎笑了,跟她说起比较开心的事儿:“三天后,劳通判会把咱们需要的东西送来,咱们不用再去求人买东西,等付银子的时候再少付三成,狠狠宰这狗官一笔。”
顾锦里笑了:“做得好!谁让他帮着那个逸郡王买空北仓府的?活该被宰。”
说起逸郡王,她又道:“那个逸郡王买这些东西真是为了去沙漠诸国贩卖?听说大戎跟东庆关系不错,这些东西不会是大戎让东庆帮忙买的吧?要是这样,咱们就亏大了!”
戎人不大会找矿,冶炼的技术也一般,就养马跟打仗的本事不错,所以戎人的刀弓箭戟,很多都是向东庆买,或者是直接抢大楚的。
秦三郎也在怀疑东庆跟大戎有勾结,可是:“如今没有证据,逸郡王本人又不在北仓府,是让尹家人找人代买的,就算发现逸郡王买这些东西有问题,逸郡王跟东庆国也可以否认。”
他更担心的是,就算有了证据,就算逸郡王亲口承认了,景元帝也不会对逸郡王怎么样。
现在的大楚,根本不可能同时对大戎、东庆开战。
有一层皮挡着,不撕破脸,大楚还能免去腹背受敌的苦境。
“如今最棘手的是戎人巫军的事儿,我得尽快弄清楚他们来北仓府的目的。”秦三郎道:“巫军不会轻易出动。”
顾锦里想了想,道:“杨家是做木炭生意的吧,那个木炭作坊好像在北城,距离北城门就隔着几座院子,那些院子也是杨家的,杨家买来给下人住的……”
顾锦里皱皱眉头,咚一声,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把秦三郎给看得心疼了,握住她的手,道:“怎么打自己,要是有什么想不通的,你打我就成。”
顾锦里笑了,咚一声,敲了他的脑袋一下,问道:“你觉不觉得,杨家在北城门建木炭作坊,还把距离北城门最近的几座院子买下来给下人做住所的事儿,跟咱们干过的一件事很像?”
秦三郎一怔,道:“你是说,戎人巫军来北仓府是为了挖地道?”
顾锦里点头:“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戎人巫军会来北仓府,不是给北仓府投毒就应该是挖地道了,总不能是来过年吧?”
又道:“北仓府位置特殊,要是攻下北仓府,戎人军队就能直破中原,而大梁府要是失守后,景元帝一定会把所有兵力压在北仓府,戎人连攻几城后,已经疲惫,想要再攻打北仓府就难了。挖地道进来是对戎人占领北仓府最有利的法子。”
秦三郎听得心惊,不过:“北仓府的城墙跟河安府的不一样,河安府城墙地下没有机关,可北仓府作为连接西北与中原的重要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