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敲了,烦死人了!催命呢!”匡氏朝着敲锣的方向吼了一声,又回头冲着牛家营地这边的妇人们骂道:“都给老娘快着点,你们是残废了还是咋的,动作这么慢。还有桥子媳妇,你他娘的这个时候才给孩子把屎,早干嘛去了?”
桥子媳妇很冤枉,是道:“夫人,我也不想啊,孩子是早饭吃撑了,这才想拉的。”
匡氏气得不轻,又骂韩大娘:“三松他娘,你够了啊,少拿点,都装一麻袋的大肉块了,你这麻袋还漏肉汁,一会儿把马车都给弄脏了!”
韩大娘一边扎着麻袋口一边回道:“夫人放心着,天气冷,放在这里吹吹冷风,肉汁就冻住了,不会漏出来的。”
“啊呸,你还放这里吹吹冷风?赶紧给老娘滚上车去,要启程了!”匡氏头疼,嗓子都喊哑了,才把这群婆娘给吼上车。
她累得不轻,得亏七金有牛五金带着,不然她得累晕过去。
铛铛铛!
“集合了,全部集合!”
敲锣的将士是又催促起来,一刻钟后,各个院子的将士跟亲眷们终于在庄子大门前集合。
韩氏很会做人,这几天受了孙庄头他们的照顾,临走前是把一摞红封给了孙庄头媳妇:“这几天你们辛苦了,这是二等封,你们拿着,让庄子里的人都乐呵乐呵。”
顾锦里身为主子,给的一定是一等封,而韩氏是客人,不好抢了主人的风头,所以就给了二等封。
孙庄头媳妇没敢收,而是先看了陶嬷嬷一眼,等陶嬷嬷点头后,才收下红封,行礼道:“多谢章夫人。”
纪贞娘要脸面,不想被人嘲笑没钱,也给庄子里的人准备了红封,让谢嬷嬷拿去给孙庄头媳妇。
匡氏的心肝是一抽一抽的疼,恨不得疼死过去,可她还算懂点规矩,也给了庄子里的人赏钱,只是给得没有韩氏、纪贞娘她们多,一人也就十文钱。
孙庄头媳妇倒是没有嫌弃,欢欢喜喜的收下了,同样给行了礼。
其余的百户、总旗们也让下人或者亲兵给了庄子里的人红封。
不多时,各个百户、总旗们是把人数报给秦三郎:“秦百户,我们这里的人都到齐了,没少没多。”
秦三郎点点头,高喊一声:“启程!”
铛铛铛!
“启程咯,启程咯!”两名将士是骑在马上,敲着铜锣,来回奔跑的大喊着,全军的将士们都听到了,是跟着府军军旗奔出庄子。
孙庄头夫妻一直把大军送出老谷庄的外围,等大军进了林子后,他们才回庄子去。
而庄子里有一段路上是种着毒药的,将士跟亲眷们并不知道这事儿,也没有出现中毒的症状,只因他们来庄子的时候吃的那些大锅肉里放了解药,今早吃的早饭里也放了解药。
因着耽误了行程,大军是一路狂奔,中午也没有停下休息,饿了就拿出面饼子啃,就是渴了的时候有些麻烦。
靠近西北后,天气太冷了,水囊里的水都结冰了,根本不能喝,想喝要用火先化开。
不过将士们是当兵的,比较能抗,白天不喝水也没事儿。
……
纪贞娘很喜欢毓姐儿,觉得她像自家女儿珠珠,因此今天是没跟顾锦里一块坐车,而是跑来跟韩氏一起坐,全程抱着毓姐儿:“毓姐儿真香,不像是顾小鱼,臭死了。”
韩氏听得皱眉,这个纪氏真是不懂事,吃喝顾家的,还被秦弟妹救过两回,怎么能在背后这么说秦弟妹,还是对着孩子说的。
她忍不住了,说道:“谢弟妹,秦弟妹那是生病了,等病好了味道就会没了。”
毓姐儿也道:“是的呢谢婶娘,等秦婶娘的病好了,身上就香了。”
秦婶娘病了,心里一定很难过,谢婶娘怎么能这么说她?
毓姐儿有些不高兴了。
纪贞娘是个马大哈,根本没瞧出来毓姐儿跟韩氏不高兴了,还嚷嚷着道:“顾小鱼那病还能治好?都病成那样了,脸都快烂没了,肯定治不好的,这辈子就这样了。”
韩氏脸黑了,好想把纪氏踹下马车。
毓姐儿是扭着身子,用力掰开纪贞娘抱着自己的手,坐到韩氏旁边去了。
纪贞娘一惊,是问道:“毓姐儿怎么了?是不是谢婶娘抱得太紧,让你不舒服了?快过来,谢婶娘抱轻点,不会再勒到你。”
毓姐儿哼了一声,不说话。
韩氏道:“毓姐儿,娘是怎么教你的?怎么能这样对长辈?长辈问话要回答,不能甩脸子,快给你谢婶娘道歉。”
毓姐儿听罢,乖乖的给纪贞娘道歉了:“谢婶娘对不起,是毓姐儿不懂事,您别见怪。”
纪贞娘忙道:“哪有哪有,我们毓姐儿可懂事了,快过来让谢婶娘抱抱,你可太像我家珠珠了。”
韩氏有些无语,纪贞娘经常说她家珠珠,因此韩氏知道,珠珠是个还不到三岁的小女娃,可毓姐儿都六岁了,比珠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