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姐儿怎么会在这里?岑氏不照看她吗?莫不是岑氏已经被匪贼杀了?”纪贞娘最近想女儿想得厉害,又见过棠姐儿几次,觉得棠姐儿挺好的,因此听到棠姐儿的声音是急得不行。
陶嬷嬷也在马车里,听到这话是道:“什么棠姐儿?根本就没人,谢夫人你安静些,如今危险,保不齐匪贼就要杀来了。”
别怪陶嬷嬷狠心,实在是如今太乱了,即使她听见了棠姐儿的哭声也要装作没听见。
生死有命,陶嬷嬷只能先顾着她们这边的人,其他的人,她管不着。
谢槐花跟青茴也道:“陶嬷嬷说得对,根本就没有声音,夫人您听错了。”
两人是拽着纪贞娘,不让她趁机跑掉。
“呜呜呜,娘,娘您在哪儿啊?棠姐儿害怕!”棠姐儿的哭喊声又传来,就在附近转悠着,哭着找娘亲。
纪贞娘听得哭了,吼道:“你们听见没有,是棠姐儿,真的是那个孩子。”
嗖嗖嗖!
远处,乱箭射来,钉在地上,似乎是射中了棠姐儿,那孩子惨叫一声:“啊,呜呜呜,痛,好痛,血!”
“血?棠姐儿受伤了?!”纪贞娘忍不住了,一口咬在青茴的手上,再抽出刀子朝着谢槐花一削。
谢槐花吓得松开她,纪贞娘是立刻冲下马车,朝着棠姐儿哭声传来的地方跑去。
“夫人,您快回来!”谢槐花吓得脸色苍白,顾不上其他,立刻冲出马车追上去。
“这个麻烦精。”青茴是顾锦里送去保护纪贞娘的,不满的说了一句后,立刻拿上一根火把追了上去。
陶嬷嬷跟小吉是没动,她们不想给顾锦里找麻烦。
“纪贞娘你个白痴,给老娘滚回来!”顾锦里气得要命,立刻射出一支袖箭,想要射中纪贞娘的腿,让她不能再跑,却因着寒风太大,射偏了,纪贞娘是眨眼就冲进黑暗里。
“混蛋。”顾锦里骂了一声,喊道:“大庆,大庆快出来,去找纪贞娘,不能让她出事儿!”
大庆正带着人围住马车,保护顾锦里,听到这话,是摇头道:“夫人,主子说过,奴婢要守着您,不能轻易离开。”
正说着话,右侧突然来了一群人,大庆一惊,吩咐手底下的人:“张弓,放箭!”
嗖嗖嗖!
利箭射出,立刻射倒了几个人。
一阵惨叫声传来,有人举着司兵所的军旗喊道:“别放箭,是我,我是卢百户,我家棠姐儿跟小芙不见了,我带兵来找她们。”
又道:“我刚才听见棠姐儿的哭声,她们母女俩可是跟你们夫人在一起?那可真是太好了,赶紧把我们放进去,我要把她们母女俩人接走!”
大庆见来人是卢崇,心下一松,却没有立刻把卢崇放进来,而是朝着马车的方向喊道:“夫人,是卢百户带着将士来找妻女了!要不要把他们放进来?!”
“拦住他们,一个也别放进来!”顾锦里大喊着道:“让他们后退十米,保持不动,谁敢上前一步,立刻乱箭射死!”
卢崇一个被戴绿帽子都没啥表示的人,一看就是十分阴险有心机的,这种时候突然过来找妻女,鬼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没准是想抄秦小哥后路,抓她去威胁秦小哥。
又喊道:“告诉他,他家棠姐儿跟岑氏不在这里,让他去别处找!”
“是!”大庆应着,复述了一遍顾锦里的话,再次警告卢崇:“如今乱,我们不会相信任何人,立刻后退,再敢上前,弓箭无眼!”
卢崇听罢,脸色阴沉,目露凶光,却还在喊着:“这位姑娘,请你转告你们夫人,就说卢某没有恶意,是真的听到棠姐儿的声音才过来找人的……求她行行好,让我们进去找人,找到她们母女后我们就走……我卢崇是个胆小的人,外面都是匪贼,不想去跟匪贼硬拼,只想找到她们母女,把她们母女带走避难!”
卢崇用哀求的语调说着,一副极其担心自家妻女的模样。
可他喊完话后,却小声的对夏樟道:“把毒药准备好,趁着秦家的人不注意就投掷过去。你们也听到声音了,护着顾氏的都是一群姑娘,你们都是男人,等杀进去后,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先爽快一番再说。”
这话说得是相当无耻,卢崇手下的将士,除了十几个比较恶心的以外,其他将士都沉默不语。
夏樟更是恶心得快吐了。
当初卢崇买下他们祖孙几人的时候,他是很感激卢崇的,后来发现卢崇很阴险,不是个好人,如今觉得卢崇是连人都算不上了,竟然主动去向匪贼投降,拿了匪贼给的毒药,要帮着匪贼去绑秦夫人。
还想要轮了顾家带来的那些年轻丫鬟。
太不是人了!
“夏樟,你听到没有?”卢崇见夏樟不应声,气得用鞋尖狠戳他的后背。
夏樟心里是膈应得不行,回道:“奴才听到了,请大人放心,奴才一定会把这事儿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