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客这边,同样的话,林苏氏也在问着同桌吃饭的崔氏。
崔氏都听懵了,以为自己听错了,是问道:“林家嫂子,你在说啥?”
说啥?你聋了,听不见本夫人的话?
林苏氏压着脾气,脸上带着笑意,拉着林月云的手,道:“你瞧瞧我家云姐儿,模样脾气都是上好的,你刚才还夸过她呢。你家安哥儿都二十了,再不说亲可就要被人传出有隐疾的闲话来了,咱们两家不如亲上加亲,以堵住那些恶人的嘴巴。”
林月云则是满脸娇羞的看着崔氏……先前她跑去偷看过顾锦安,现在是心头碰碰直跳。
天老爷啊,原本以为乡下破地方都是山野莽夫,怎知那个顾锦安长得那般好看,比施知府的儿子好看多了,早知道她就不给施知府的儿子下药,把身子给他了。
“恶人?隐疾?林夫人,话可不能乱说。”崔氏气得发抖,很想问问林苏氏,那个恶人就是你自己吧。
同桌子的人也是惊呆了,说别人儿子二十岁了还不说亲,还暗示人家儿子有隐疾,这个林苏氏的嘴巴可真够毒的。
三奶奶是变了脸色,口气不善的道:“林苏氏,安哥儿发过誓,要考上举人后才说亲。这立了誓的,要是不守,可是要遭老天爷惩罚的。”
大楚人信这个,可林苏氏急着嫁女儿,是不肯轻易放弃。
林苏氏想着,这顾家是逃荒来的,尚家的尚秀才是顾锦安的师父,她家手里又有尚秀玉这个筹码,胆子就大了,瞅着三奶奶,冷笑问道:“这位老太太,你是谁啊?我在跟顾秀才的亲娘说话,你一个靠着顾秀才家养着的族伯娘,没资格多嘴吧?”
“你,你!”三奶奶是气了个倒仰,找不出话来反驳,只能自个掉泪。
崔氏怒了,过来护着三奶奶,安慰道:“三伯娘,您别吃心,我跟大山都把您当亲娘看待,孩子们也把您跟三伯当亲爷奶,咱们就是一家人,不用理会外人说什么!”
严氏也站起身,对林苏氏道:“林亲家,今天是庆粮跟秀丹定亲的大喜日子,咱们合该和和美美的,其他的事儿,不劳你操心。”
严氏的话已经说得不客气了,可林苏氏没有收敛不说,还直接变脸,指着她道:“一个西北蛮夷之地逃荒来的妇人,以为跟尚家结亲了就能做我林苏氏的亲家?知道林家是什么门第吗?知道苏家又是什么门第吗?!”
林家富贵,苏家也是富了三代的人家,因此林苏氏很看不起严氏,根本不想跟她做亲戚。
要不是自家女儿急着嫁人,顾锦安又是个秀才,家里营生又赚钱的,她是连崔氏的面子都不会给。
这话一出,所有宾客都惊了。
不过大部分宾客是在看戏,只有姜氏走了过来,盯着林苏氏警告道:“林苏氏,这里是尚家,你别闹得太难看,否则别怪尚家不给你脸面。”
尚老大的媳妇也忍不住了,拉着尚秀丹的娘张氏起身,直接过来拽住林苏氏:“你喝多了,先跟我们回客院歇着。”
“住手,住手,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林苏氏挣扎着,冲着坐在隔壁桌的尚秀玉道::“同哥儿媳妇,你是死了吗?没看见我正被你娘、你大伯娘欺负?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尚秀玉听到林苏氏的声音,吓得立刻抱头蹲下,不住的发抖着。
尚元元见状,立马跑了过去,把她扶起来,安慰着:“玉堂姐,你怎么了?别害怕,这里是咱们尚家,家里人会护着你的。”
尚秀玉听罢,身子还是不住的抖。
尚元元皱眉,觉得尚秀玉很不对劲。
林苏氏见尚秀玉迟迟不过来,气得又吼道:“同哥儿媳妇,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过来帮忙!”
尚秀玉是一个激灵,一把推开尚元元,跑去给林苏氏帮忙。
“姑娘当心!”
尚元元是差点被尚秀玉推倒,好在被自家丫鬟及时扶住了。
“我没事。”尚元元说着话,是看着尚秀玉的背影,越发觉得有问题。
“娘、大伯娘,你们快放手,别伤了我婆婆,你们要是生气就打我吧。”尚秀玉是哭求着她们,说出来的话让尚老大的媳妇惊了。
“玉姐儿,你说什么呢?我们怎么会打你?我们也没想把你婆婆怎么样,就是她喝多了,说了不该说的话,想带她回屋休息。”尚老大的媳妇道。
尚秀玉摇头,掉着眼泪继续求着:“大伯娘、娘,你们放了我婆婆吧。”
不然等回去后,我会被打死的。
崔氏见闹得这么难看,是只能站出来道:“林夫人,你的好意我家心领了,但安哥儿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他说了没考上举人之前不会说亲就是不会说亲。”
崔氏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可林苏氏依然胡搅难缠,指着她道:“你这人的脑子怎么这么轴?都说你儿子年纪大了,应该先成家再去考功名。”
崔氏是黑了脸:“林夫人,我说了,我儿子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