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大爷夫妻急了,忙道:“爹,灵丫头已经被关了三天,饿了三天,她已经知道怕了,不用送到庄子上了吧。”
徐家大爷虽然生气徐灵不争气,可怎么着也是自己的亲闺女,模样又长得不错,年纪也到了,是能拿去联姻的。
要是徐灵嫁得好,他大房也能像二房一样风光,甚至是超过二房!
“是啊公爹,灵丫头真的已经知道错了,她如今是悔得不行,说了以后一定不再嘲笑钟丫头,还会把陈氏当做亲婶娘来看待,您就饶了她这一回吧。”曾氏是抹起眼泪来,哭道:“灵丫头一个娇小姐,哪里受得了乡下庄子的苦?”
再说了……
“那乡下庄子里都是些粗人,万一冲撞了灵丫头,她这辈子可就完了。辛辛苦苦的娇养了这么多年,您老也不想灵丫头就这么废了吧。”、
“她已经废了!”徐老爷子气道:“你们出去打听打听,她现在是什么名声?当着全县夫人们的面、当着县令夫人的面,在自己堂姐的定亲礼上往姜夫人的身上泼茶水,这是好教养的姑娘做得出来的?全县富户的家里都笑话死她了,她这辈子在田福县休想嫁到好人家!”
姜夫人是谁?
那是前县尉大人的媳妇,是如今的县尉大人的亲娘,是祖母辈分的人物,徐灵那丫头竟然敢往她身上泼茶水,还有点礼数不?
曾氏赶忙辩解:“公爹,灵丫头没想要泼姜夫人,她想泼的是陈氏,陈氏那个泼妇是什么德行您老爷知道,是个一开口就能惹人生气的主儿,您可不能为了陈氏这个外人就害了自个孙女一辈子啊。”
徐老爷听罢,指着曾氏道:“曾氏,你什么意思?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难怪灵丫头被教成那副德行,都是你这个当娘的错!”
曾氏听罢,是豁出去了,冷笑道:“难道儿媳说错了不成?您老对陈氏都比对灵丫头这个亲孙女好。”
“住口!”徐老爷子是气得发抖,得亏他一把年纪了,不然这话要是让外人听了去,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呢。
徐昭明近来是一直随侍在徐老爷子身边的,此刻是站在门外,听到这话是忍不住了,急忙走进来,拍着徐老爷子的背,给他顺气:“爷爷别生气,娘不是有意的。”
又看向曾氏,道:“娘,咱家跟顾家已经结亲,您说这样的话,是想害了爷爷跟大贵婶吗?”
曾氏听罢,是更加委屈,看着徐昭明掉眼泪:“昭明,你妹妹这辈子都要毁了,你不帮着自个妹子说话,还有空去管别人?灵丫头落得如今的下场,可都是陈氏害的!”
徐昭明听得皱眉,看着曾氏,第一次觉得自家亲娘是这般的不可理喻……爷爷说的没错,徐灵会变成如今这样,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娘,妹妹落得如今的下场,或许跟大贵婶有些干系,可更多的却是她自己的责任。”徐昭明道:“不如这样吧,咱们把妹妹带上来,好好的跟她分说清楚,免得她钻一辈子的牛角尖。”
曾氏听罢大喜,忙道:“好好好,就该把你妹子放出来,咱们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可不能什么都不说就把她给送到乡下去。”
这话明显有埋怨徐老爷子的意思,可徐老爷子也懒得跟她一个儿媳妇计较,想着徐灵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最终是点头答应了。
管家很快就带着两名嬷嬷去把徐灵给带来了。
徐灵被这几天是一天一个馒头一碗水的,晚上就睡在柴房的草垛上,还被老鼠给吓了无数次,整个人都消瘦了,眼窝都深陷下去,看见徐老爷子跟自家爹娘后,是一个劲的掉眼泪。
“我的儿,你受苦了!”曾氏是扑了过去,抱住徐灵痛哭,又朝着徐昭明喊道:“你看看,你妹子已经受了这么大苦了,你还要把她送去乡下庄子吗?”
徐老爷子知道,曾氏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却没有搭理曾氏,而是对徐昭明道:“昭明,你是徐家长孙,又是个秀才了,往后是要走仕途的,遇到的难事儿会比今天这桩还要大。今天爷爷就把这事儿交给你处置,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如果昭明连这件事都处置不好,那以后也不用去做官了,没得被人给害死。
曾氏夫妻听罢,是眼睛都亮了,期待的看着徐昭明:“昭明,既然你爷爷让你处置这事儿,你就放开手脚做吧。”
灵丫头可是昭明的亲妹子,昭明这个当哥哥的,怎么样也不能害了亲妹子吧。
徐昭明是看了他们一眼,没说什么,而是来到徐灵面前蹲下,递给徐灵一杯温茶跟一盘子点心。
徐灵是立马抢了过来,狼吞虎咽的吃着,一点富家小姐的仪态都没了。
徐昭明看得很心疼,可他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是不教不成了的,等她吃完后,是对她道:“你知错了吗?”
徐灵一怔,眼泪涌了出来,点头道:“知,知错了。”
别再关她了,柴房里有个老鼠窝,一到天黑就有老鼠跑出来,她快吓死了,再也不想回柴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