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芝是个奇怪的丫鬟,一早就说了自己不想嫁人,只想赚钱,然后啥也不干的坐吃等死。
窦少东家觉得过这种道姑生活不太好,是劝过她几次,见她心意已决,就答应她,等她四十岁后,让她赎身,给她一个大庄子养老。
不过窦芝说,大庄子可以有,但赎身就不用了,毕竟靠着窦家好过活,赎身了她一个女人带着个大庄子,容易被人算计。
“是,奴婢这就去办。”窦芝见窦少东家想去被骗,没再说什么,是麻利地去收拾东西,准备马车。
不到两刻钟的工夫,窦少东家就坐在舒适的马车上,往庆福镇奔去。
到庆福镇后,他们被泽子拦住了:“窦少东家,我们少爷跟小东家都在欧阳先生的宅子里,请您跟小的来。”
窦少东家听到这话是高兴得不行,对窦芝道:“你还说姓顾的骗我?瞧瞧,这谈生意的地方都是安排在欧阳先生的宅子里,还能有假的不成?”
窦少东家是高兴得不行,好奇不已,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买卖能恩泽三代啊?
窦芝低头说道:“是奴婢短视了,少爷是对的。”
“哼。”窦少东家听罢是得意的不行,对泽子道:“带路吧。”
可惜他现在有多得意,等会儿就有多崩溃。
……
欧阳先生家,前院书房里,窦少东家是看着屋子里的人,整个人都傻掉了:“你们是疯了吗?你们是跟钱有仇吗?!你们跟钱有仇没关系,但本少东家跟钱没仇啊,别拉上我行不行?”
说着是看向顾锦里,道:“这馊主意是你出的吧,原本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没成想你……愚钝至此!这是整个大楚的事儿,光靠咱们几家的银子就想救整个大楚的百姓,呵呵呵,还不如做梦来得快点!”
窦少东家是气得快炸了,他这番话已经是口下留德,要不是看在小侯爷的份上,他的损话能把顾锦里给骂得当场自尽。
顾锦里瞅了他一眼,道:“原本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没成想你笨成这样,连话都没听明白,真是没救了。”
窦少东家差点吐血:“你自己出的馊主意坑了本少东家,你还骂本少东家蠢,还有天理吗?!”
又冷笑道:“什么恩泽三代,钱名双收,明明就是穷上三代的亏本买卖,还想拉上本少东家一块做,我谢谢您了。你们自己玩吧,别带我。”
欧阳先生见窦少东家生气,是对他道:“小窦子你先别生气,听小鱼丫头把话说完。”
窦少东家虽然气愤,说话的模样跟要杀人似的,但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是坐了下来,看向顾锦里……怎么说也是小侯爷未过门的媳妇,他总得给个面子。
顾锦里见他冷静了,这才说道:“这件事要是做成了,确实能恩泽三代,钱名双收,这一点我没有骗你。”
窦少东家:“可这是亏本买卖,并不赚钱,且想要做成,少说也要先投个十几万两银子,后续更是要一直加钱进去,是个无底洞啊。我家虽然是皇商,却不是金库,窦家也不是我说了算。”
顾锦里:“这买卖并不亏,虽是先砸钱来做,却是每个月都能收利钱的。”
说到利钱窦少东家就想哭:“一个月最多一百文钱的利钱,真是多得让人想了结了自己!”
亏你说得出来啊,一个月一百文钱的利钱,够干什么?不说他,就连窦芝这个丫鬟的一顿饭钱都超过一百文。
呼呼呼,窦少东家是呼出几口气,告诉自己,不能生气,气死了不划算。
顾锦里:“农人没有什么来钱的门路,一个月收一百文的利钱已经够多了,这一年下来,每一户的利钱可就是一两多银子,不少了。收上个十年二十年的,也能赚到不少银子。”
收个十年二十年的利钱才能回本,听听这叫人话吗?
窦少东家是差点气哭了,然而这还不是重点,他指着桌上放着的那张契约道:“上面写着,要是所收利钱超过本金的两成,将视为农人已经还清所欠债务,钱庄应当归还欠条,不得再收取利钱跟本金。”
窦少东家想拿刀砍人:“借钱,连本金都不要,就收个利钱,你这是做买卖吗?你还不如去开善堂!”
姓顾的不是很会做生意吗?怎么这次这么蠢?
顾锦里道:“你算账比谁都精明,很清楚这个买卖是不亏的,按照契约上所写,不但本金能收回来,我们还能多拿到两成利钱,何乐而不为?只不过是这个钱收回来的时间要长一些罢了。”
“何止是长一些,是太长了!”窦少东家知道这个买卖最后是不算亏的:“可要等上个十年才能收回本金,简直就是要我老命。不行不行,太亏了,这买卖本少东家不做。”
顾锦里笑了,问道:“不做?你不想继承窦家了?”
窦少东家皱眉,看向顾锦里:“你什么意思?”
顾锦里道:“窦家是皇商,并不缺钱,缺的是名,而这桩买卖,能替你、替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