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倒是会做梦。”顾大贵冷笑道:“作坊的分红,咱们跟大哥一起分,可每次都是咱们占大头,大哥手里的银子本就比我们少了,还要给兴哥儿准备聘礼,能给我多少私房钱?有五十两就不错了。”
以为大哥是金山,挖不尽吗?
陈氏听罢,终于高兴了,给顾大贵整理着被打乱的衣服道:“瞧你,还生气了,我就是随便问问,没想把你咋样。”
呸,顾大贵是嗤之以鼻:“你是用问的吗?明明是打!”
顾大贵觉得自己是真委屈,已经尽自己所能对陈氏好了,可这个婆娘每次都要怀疑盘问一番。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顾大贵问道。
陈氏打着哈哈道:“咋会,我可是最信你的。”
顾大贵呵呵:“我信你个鬼。”
明明就不信他,生怕他在外面养小,所以一直把着家里的银子,根本不让他手里有钱。他手里一旦有银子她就会发疯。
不过,顾大贵明白陈氏为啥会这样,说白了就是害怕,长在老陈家,她已经养成了人靠不住,只觉得银子最可靠的脾气,所以把着银子。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坦,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如今是有男人有儿子还有大把的银子,日子过得是稳稳当当的,不用再去怕什么。”顾大贵是握着陈氏的手说着:“我从来没有因为你娘家的事儿嫌弃过你,要是真嫌弃,当年陈家上门闹的时候,早就一封休书休了你了。”
陈家当年闹得可比现在厉害多了,陈氏都抹脖子了,爹也气得不轻,是逼着他休妻,还把陈氏给赶出家门过。
可他觉得这个姑娘太可怜,既然已经娶了她,那就该对她好……最终老陈家的事情是解决了,他们也打打闹闹的过了十几年。
陈氏听到这话,是大哭出声,哭得撕心裂肺的,把顾大贵都弄得掉眼泪了,安慰她:“别哭了,事情都过去了,以后咱们一家会好好的,有徐老爷子出手,陈家人是……”
“对,老娘不哭了,为老陈家掉马尿不值得。”陈氏根本没听顾大贵说完,是一抹眼泪,把顾大贵拽起来,见他还掉着眼泪,嫌弃的道:“真没用,一个大男人你哭个屁?”
顾大贵想掐死她:“我可是陪你哭的,你还有没有良心?!”
“行了行了,我错了。”陈氏哈哈笑道:“走,赶紧吃饭去,可饿死老娘了。”
是推着顾大贵出了客堂的门,往厨房走去。
厨房里,曹嬷嬷已经让人做好饭菜,给他们温在锅里了,有菜有肉的,很是丰盛,皆是街坊四邻送来的贺礼所做。
陈氏饿极了,大口大口的吃着,吃到一半,顾大贵道:“这回是咱们害了兴哥儿,又欠了徐家的人情,等兴哥儿跟徐家丫头定亲、成亲的时候,咱们给的贺礼得加三倍。”
“三倍!”老实说,陈氏很心疼,可徐家确实帮了自家不少,是生生把陈家这个麻烦接了过去,因此她不情愿一会儿后,就点头同意了:“成,按你说的办。”
……
第二天的时候,古知府的师爷派了个下人来顾锦安家,问了昨天傍晚的事儿。
陈藏金跟陈藏谷是在傍晚被陈氏用骡车拦住,当街抓走的,也是有些人看见的,古知府听说后,怕出事,所以派人来问问。
顾锦安跟顾德兴给下人说的是:“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一群想要打秋风的人罢了,已经解决,让他们回乡下去了。”
下人听后,把这番说辞告知师爷跟古知府。
古知府听罢,只说了一句:“没事就好,不用再去查了。”
一群打秋风的亲戚罢了,只要不闹到明面上来,损了新秀才公的名声,让其他知府嘲笑他,古知府是不会说什么的,这如今还有令他更头疼的事情呢。
皇上的圣旨下来了,他们江淮各府要加税,原本夏税、秋税、人口税、徭役就已经够重了,如今又要加税,还是加倍!
古知府得知皇上的新令时,直接懵了,为官多年已经是老油子的他,心头也涌起一股害怕……可千万别遇上什么灾荒,要不然,百姓们定要掀了大楚这条船。
可在这条船没翻之前,古知府只能按照皇命办事,是把诸位师爷、唐通判跟新来的苏同知召来,把加税的事儿跟他们说了。
苏同知是主管这些的,皱眉道:“知府大人,这怕是不好办啊。”
古知府:“这是皇上亲下的圣旨,不好办也得办。”
又指着唐通判道:“唐大人会帮你的,要是有谁敢不从,抓了便是。”
唐通判脸色有点僵,摇着头道:“大人,下官手底下只有一些衙役跟狱兵,要是碰上硬茬,对方人数还多的话,下官也是不成的。”
这句话是在暗指:这事儿可能会闹得有人落草或者揭竿,到时候是几百上千,或者是几千的人闹事,他的人根本扛不住。
古知府道:“本府也知道为难二位大人了,可这是皇命,不办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