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娘子满意点头,又警告陈藏金一句:“记住,你们家是逃荒来的乞丐,我们家是府城富户,扎根府城几代人,想要弄死你们很容易,你别给老娘玩花样。”
“是是是,小的知道,定不敢戏耍夫人。”陈藏金心里鄙视,府城富户个屁,就一间杂货铺、一座宅子、一个粗使婆子,连丫鬟都不多两个,还敢说自家是府城富户?威胁谁呢?等老子认回陈水花,家里比你还有钱。
甘娘子听罢,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让粗使婆子跟着陈藏金去他们家落脚的地方看看。
陈藏金是笑嘻嘻的拿着银子走在前面,甘家的婆子跟在后面,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陈家的落脚之处。
小青云观下有一片林子,里面是个坟场,可陈家并不介意,是全家就在坟墓边的草庐里住着。
这草庐是别人建来守孝用的,陈家懒得费事新建草棚,直接住进来了。
甘家的粗使婆子见状,是鄙视得不行。这陈家真是百无禁忌加懒得可以,就这样的人家,婆子觉得他们是没本事骗夫人的,因此在不远处看了片刻,见陈藏金把银子拿出来,陈家人一哄而上的争抢后,不屑地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等婆子走后,陈藏金才一把撞飞冲过来抢银子的陈藏谷。
砰一声,陈藏谷被撞飞在地,气得起身,往陈藏金被挑断脚筋的伤腿踹去,一脚就把陈藏金撞得仰到在地,痛呼一声:“老三你个毒崽子,专挑老子的伤腿撞,你还有没有把老子当你大哥?!”
陈藏谷呵呵笑道:“是你先撞飞我的,怎么能怪我?”
陈藏金媳妇听罢,那还得了,立刻带着女儿、儿子去厮打陈藏谷的媳妇单氏,把单氏抓的头发都没了一撮,脸上也挂了彩。
“啊,池氏你个泼妇,一家子来打我,我跟你拼了!”单氏是带着两个儿子跟池氏母子三人互殴,下手毫不留情,一个比一个狠。
陈老二的媳妇小阮氏带着儿子站在老阮氏旁边看戏,是不上前劝架不说,还故意说道:“三弟妹,你快别打了,大嫂是咱们的长嫂,有权利教训咱们的,你要是还手就是大不敬。”
“我呸,小阮氏你个内里毒的小人,你是巴不得我们打死打残,装什么装,给老娘闭嘴,不然老娘下一个打的就是你。”单氏被池氏给打了,本来就不高兴,再听到小阮氏的话,是恨不得多生出一双手来,把小阮氏也给揍了。
小阮氏听罢,立刻抹起眼泪来,呜呜呜哭道:“欺负我,你们又欺负我。我知道自打老二死后,你们就巴不得把我们这一房给卖了换钱。见我们被姑姑护着,卖不成了就明里暗里的欺负我们。”
小阮氏口中的姑姑正是陈氏的亲娘老阮氏。
老阮氏最喜欢自己的娘家,因此当年给陈老二求娶了自己的侄女小阮氏做媳妇,这些年来也多偏着二房。
在陈老二因着逃荒抢粮被人打死后,老阮氏更加偏心二房,找到的粮食必须是二房先吃,之后自己才吃,接着才轮到其他两房。
池氏跟单氏因此对二房很不满,再加上小阮氏喜欢掉马尿告状,她们更是恨不得剁了小阮氏。
老阮氏见他们闹得不像话,是一拐杖打在池氏身上,骂道:“够了,老大老三、池氏单氏,你们闹够没有?为了一锭银子就打架,瞧你们那点出息?”
又看向陈藏金,骂道:“老大,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亲娘?要到银子理应先孝敬为娘,你却想藏起来,你这是想要遭天打雷劈啊!”
陈藏金心里骂了一声晦气,这锭银子他是不想拿出来的,可甘家的婆子一直在不远处看着,他不敢不拿出来。
可拿出来被家里人看见后,这锭银子算是保不住了。
陈藏金不甘心银子被全部拿去,对老阮氏道:“娘,这锭银子是我救了一个富家夫人,那富家夫人赏给儿子的恩情钱。给您可以,但只能给二两半,剩下二两半儿子要拿着。”
“哈,恩情钱?”陈藏谷差点没笑死:“大哥,你如今说谎是越来越不用心了,救了一个富家夫人?你能有这命?怎么不见我们也救个富家夫人啊。”
他们是住在小青云观下的,白天一直守在去道观的路上,就想着救下个富家夫人或者小姐的,靠着救命之恩让家里发家。可他们连靠近富家夫人的机会都没有,老大能救到人就有鬼了。
陈藏金知道自己的谎话骗不了家里这群老狐狸,可他不想让家里人知道甘娘子的存在,他想要自己去跟甘娘子接触,骗她的银子。
因此陈藏金是立刻说道:“娘,儿子今天是走了大运了,不但救了富家夫人得了恩情钱,还遇见水花了。”
“水花?”老阮氏愣住了,皱着老眉头想了想,问道:“谁啊?”
“诶哟,我的亲娘啊,就是您那不孝女,嫁给顾家村村长家老二的陈水花啊!”陈藏金是服了,老娘怎么连亲女儿的名字都给忘记了。
这个真不能怪老阮氏,陈氏跟老阮氏不亲,而水花这个名字是陈氏出生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