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牛婆子一家都是不要命的,他要是敢出面整治他们,牛婆子跟牛老大夫妻就敢拿刀上门堵在他家门口,让他家不得安生。
他家里有老有小,还有年轻媳妇跟未出嫁的姑娘,哪里敢跟这等不要命的泼皮拼命?要是牛老大夫妻把他们家孙女偷偷拐走,拿去给花婆子卖了,他家上哪哭去?
如今看见牛老大夫妻被抓,牛村长是喜得差点掉眼泪。
牛巧儿知道只要牛老大夫妻在一天,她跟俏儿就不可能有好日子过,是给牛村长跪下,哭道:“村长,您是牛家的长辈,又是牛福村村长,只有您能救我跟俏儿,求您帮帮我们吧。”
牛村长一愣,看着牛巧儿,有些莫名其妙,不过牛村长不傻,想了一会儿后,算是明白了牛巧儿的意思。
牛巧儿是想趁机一块把牛老大夫妻给除了啊。
虽然有些狠心,可牛巧儿想要过上人的日子,就不能让牛老大夫妻活着。
“孩子,你起来,咱们牛家也是有规矩的,要是有谁犯了王法,村里绝不姑息。”牛村长这话是同意帮牛巧儿了。
牛巧儿喜极而泣,起身后,一行人坐着县衙的骡车往县城赶去。
等到县衙的时候,已经接近半夜,只能先把何金娃他们扔进牢里,等第二天再审。
郑县令这几天被何大钱、曾镖的事儿弄得很不高兴,今早一上衙就听说了牛家的案子,是立刻升堂,只问了一遍,就判了何金娃一家、牛老大夫妻、以及牛婆子流放中州,到中州铁矿去干活。
何牛氏哭道:“大人,我家是冤枉的,您怎么能判我家流放?还是去那铁矿,会死人的!”
呵,不死人就不让你们去了。
何老四被打得很重,说话都吃力,可此刻为了活命,不得不说道:“大人,是何金娃强的牛巧儿……我们不知情,我们是无辜的。”
何金娃听罢,是目呲欲裂,朝着何老四吼道:“何老四你个狗东西,这事儿明明是咱们商量好的,你却推到我身上,你也太毒了,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帮。”
何老四呸道:“你个小畜生别胡说八道,我们夫妻是不知情的,你自己做下的恶事就自己担着,别连累我们夫妻!”
说着又哭着对县令大人喊冤:“大人,小人是无辜的,当真是不知道何金娃强了巧儿的事儿,要是知道,一定会阻止。您判这小畜生就成,把我们夫妻放了吧。”
“住口!”郑县令冷笑道:“何老四,你当本官是傻子不成,隔壁屋子,又是泥土屋,说话大声点都能听见,你们会不知道何金娃强了牛巧儿的事儿?再敢狡辩,罪加一等!”
牛婆子是公堂上最懵的,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来了县衙几天,家里就出了这种大事儿。
但她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知道县令大人如今是帮着牛巧儿,立刻对着牛巧儿哭道:“巧儿,奶的乖孙女,你受苦了,你放心,往后奶会好好对你们,不会让你们再受欺负。”
“哈哈哈!”牛巧儿笑了,是笑出了眼泪,指着牛婆子道:“别假惺惺的,最毒的就是你,跟着你过日子,我们姐妹别说骨头渣子,是连点骨灰都不会剩!”
牛巧儿看向郑县令,砰砰砰的给他磕头,求道:“县令大人,民女知道您是青天大老爷,还请您帮帮民女姐妹……牛家当真不是人待的,他们要是不受罚,民女姐妹这辈子就完了。”
接着是把自己从小到大的遭遇都说了一遍,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差点晕死过去。
白猎户听得是掉下眼泪,没想到牛家这么不是人,让巧儿受了这么多苦,且还有那么多的腌臜事儿。
郑县令本就被曾镖他们的事儿弄得心里很是火大,听到牛巧儿的话,再观牛婆子一家、何老四一家的言行,当下就给判了:“何金娃、何老四、何牛氏合伙谋害良家姑娘清白,按律当斩首示众。因着矿上缺人,特赦你们死罪,即日押往矿上干活赎罪。”
又指着牛老大夫妻道:“你们夫妻谋害人命,等衙役把孩子的尸骨挖出来后,若真是被摔死的,再另行升堂判决。”
牛巧儿先前不但说了自己从小到大被牛老大夫妻虐待的事儿,还说了他们夫妻吵架的时候,因着赌气摔死自家小妹的事儿。
牛老大夫妻三年多前曾经生下过一个女婴,孩子因着半夜哭闹,吵到了牛老大睡觉,牛老大因此跟赖氏吵架,两人赌气之下,竟说出你要是不待见这孩子就摔死她的话来。
牛老大是个急脾气,听到这话当真摔死了女婴。
那时候水匪案刚结案不久,正是田福县吏治最清明的时候,时常会有衙役来村里宣读刑律,这种摔死婴儿的事儿,要是被官府知道,铁定是要被抓的。
牛老大夫妻就趁着天黑,悄悄把婴儿带到山上埋了,第二天是大哭特哭的说,自家的小女儿病死了。
牛巧儿那时候帮着照顾小妹,是亲眼看见自己小妹被摔死的,当时吓得不行,可毕竟是照顾了几个月的亲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