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她买得多了,一般都是交给冯进去办,很少自己出面。
周老太道:“是因为地的事儿。那块地不是周家的,是我昌家的,哪里有我爷奶、爹娘的坟墓在。老婆子想着,你要是想买那块地,就得帮着老婆子照看着点家饶坟墓,怕你不乐意,想见你一面,这事儿。”
周老太是独女,可周老爷子不乐意做上门女婿,而周老太的爹跟周父是故交,也不想让故交之子做赘婿,就提出要是生了两个儿子,就过继一个给昌家。
周老爷子答应了,可他短命啊,第二个儿子还没冒出来他就死了。
死的时候留下遗言,是让周老大长大后回中州去,中州才是他们的祖地。
因此周老大是放弃了河安府的一切,按照周老爷子的遗愿去了中州。
周老太很生气,因着这事儿是跟着自家儿子闹了十几年的变扭,如今年纪大了,去年病了一场后也想通了,这才乐意把宅子卖给顾锦里,去中州投奔儿子。
卖宅子、卖地,算是周老太对儿子的示好。
可自家爷奶、爹娘的坟墓不可能这么快就迁走,得选日子才能乞骸骨,所以要顾锦里帮着照看。
周老太到这里,已经哭出声来:“老婆子不孝,委屈了自家爷奶、爹娘,可活人总不能为死人活着。”
她已经跟儿子犟了十几年,再犟下去,她怕是连死都见不到儿子一面。
顾锦里听罢,对周老太的儿子很是恼怒,这人为了自己的爹却这般薄待自己的老娘,也不是个孝顺的。
可周老太已经决定去投奔儿子了,她也没有多什么,只好答应下来:“您老放心,以后逢年过节,我都会让人去祭拜昌家的几位老人,直到您家迁坟为止,您老放心去中州。”
还有一点顾锦里很不明白……
“周家奶奶,中州那边并不太平,您把河安府的家业都卖了,万一将来有个变故,想要再回河安府就比较难了。”
周老太听罢,很是欣慰:“丫头,你能提醒老婆子这一句,可见是个有良心的,可你年轻,不知道那些世家豪族在想什么……我爷、我爹都是前朝人,他们是知道的,那些世家豪族啊,是巴不得乱呢,他们早就准备好了,你不用担心老婆子。”
她儿子是给豪族做门客的,早在三年前就跟她过:要是真的乱起来,靠着世家豪族的庇护才能活下来,自己待在这里,就算有家业,那家业也保不住。
顾锦里听罢,没有再多,该提醒的她已经提醒了。
周家在城郊的地,位置很不错,前方通着大道,后方有一座山,翻过山就能进入深山,是前有去路,后有后路,要是再建个坞堡,就算乱起来,短时间内人待在坞堡里也不怕。只要抗住了就能往深山里逃。
周家的这片地不,连着山一共有个八百亩,可因着是旱地跟山地居多,江淮江南的豪族又喜欢水田,因此没有被豪族抢去。
周老太感激顾锦里,给她的价格很是公道,只要三两银子一亩,八百亩地,两千四百两就拿下了。
顾锦里高忻不行了,给了银子后,立刻让二庆去把地契给过户了,午时之前就高高兴心把地契揣回了家。
可她刚高兴没多久,大庆就来报:“东家,城里有四拨人找了吕柏,想让他继续用孝道来攻讦大少爷。”
这四拨人里,有一位是致誓老翰林,很是迂腐,觉得顾老爷子跟顾老太虽然有错,可顾大山因此不认他,也是大不孝。
顾锦安身为孙子却看着顾老爷子被赶出河安府而不救人,更是要遭打雷劈!
一位是史先生,自诩名门狂士,看不起顾锦安这等逃荒来的泥腿子,不想让顾锦安拿到三元的才名。
还有两拨人是府城薛家跟葛家的人,他们两家都有考生参加了府试,也是奔着府案首去的,得知顾锦安学问好,想在私德上把他给拉下来。
顾锦里很是无语:“不过就是个府试,又不是春闱,至于吗?”
顾锦安得知后,却是笑道:“你可还记得邹江家当年为何招祸?不就是身有才名遭了邹县丞的嫉妒。科考一事,对于所有人来都很重要,谁家都想抢个名额,自然是用尽各种手段的,每次科考都会有考生无缘无故的遭灾,或是病了,或是被人打断手脚。”
而这些很多都是人为的,就是为了干掉那些有才名的考生,让他们无法参加科考,让自己能多个机会。毕竟科举录取的人数有限,你干掉一个,自己就有可能上榜。
顾锦里听罢,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们了。”
想要用孝道压人是吧,她就不信那四拨饶家里个个都是大孝子!
顾锦里从来不是个好话的人,是立刻让大庆他们查这四家人后宅里的腌臜事儿,不到三就查出来一大堆。
那位老翰林宠妾灭妻,在京城做翰林的时候还因为妾动了胎气,而没有回来看望病重的岳父,结果不但连岳父的最后一面没有见到,还错过岳父出殡,简直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