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郎跟着起身,牵住她的手,带着她下楼,结了账后,跟着人群往府城衙门走去。
秦三郎跟顾锦里一样,乔装打扮过,此刻是个脸上有伤疤跟大胡子,穿着一身灰扑扑袄子的男人。只要不是很熟悉他的人,在府城衙门看个热闹,不会被衙门里的人发现。
他们两人离开酒楼没多久,二平、三平、三喜等人就跟了上来,暗中保护他们。
之所以弄得这般神秘,是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二平这批人跟他们有关系。
吉今没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吉待在她的身边,要是把吉带来了,万一被人认出来,别人就会知道她在顾成贤出事的时候来过府城。
街上行人匆匆,整个府城都因着春风楼的事情热闹起来。
秦三郎跟顾锦里来到府城衙门的时候,整个府城的大门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全是来看热闹的人。
也有着急忙慌赶来的学子跟学子家人,一个个是扯开嗓门喊着:“让让,让让,我们是过几就要下场科考的学子家人,我们要进去跟知府大人喊冤!”
看热闹的百姓听罢,立刻给他们让开一条路。
这些学子跟家人急忙挤进府城衙门,跪下喊冤:“大人救命啊,您可一定不能让顾成贤下场科考啊,他有花柳病,一旦下场科考,同场的学子就完了。”
不到一个时辰,顾成贤的名字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此时的公堂上,坐着的不是知府大人,而是唐通牛
通判大人是负责升堂审案子的,跟同知大人一样,乃是知府大饶左膀右臂。
唐通判刚刚上衙就听到击鼓鸣冤的声音,而来告官的还是即将下场科考的学子,他不敢怠慢,只好升堂。
怎知这些学子状告的却是顾成贤,所告的事情还是顾成贤身患花柳病,要府城衙门不许顾成贤下场科考。
唐通判是见过顾成贤的,黎大人很是喜欢他,带着他跟顾有文上通判府拜访过他。
还在通判府吃过饭。
唐通判一个激灵……顾成贤不会把花柳病传到他府上吧?
“大人,顾成贤此子内帷不修,临近科考还留宿娼门之地,染上恶症,为保考场清明,请大人判处顾成贤恶症未除之前,不得参加科考。”一名秀才道。
其他学子的家人也纷纷叫嚷起来:“是啊大人,顾成贤的病不好,您就不能让他下场科考!”
“花柳病啊大人,这病可是大恶症,绝不能让顾成贤害了所有学子!”
学子的家人们是群情激奋,你一言我一语的着,差点把公堂的屋顶给掀翻。
啪一声,唐通判一拍惊堂木,高声道:“肃静,肃静!”
公堂上跪着的人都是府城人,不是自己念过书就是儿子在念书的,懂得规矩,立刻安静下来。
唐通判道:“这事儿只是你们的一面之词,本官要传唤顾成贤跟春风楼的人,再请大夫给顾成贤诊断过后才能定夺。不能你们什么就是什么,万一你们冤枉了好人呢?”
“啥?大人您啥?您不信我们?还要传唤顾成贤?您不怕得花柳病吗?!”站在公堂外看热闹的百姓道:“我就是在春风楼外面摆摊卖早食的,是亲眼看见春风楼的客人连衣服都没穿就跑出来,全都跑去医馆找大夫看病。要是春风楼里没发花柳病,那些客人跑啥?去看啥大夫?”
唐通判的脸色很不好,他只是不能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他们就咒他得花柳病……刁民!
唐通判想要发飙,杖打那个诅咒他的贩,可衙门口又传来一阵击鼓声。
咚咚咚!
衙役听到击鼓声,立刻冲出衙门,问道:“谁在击鼓?”
“老夫在击鼓。”一名六十多岁的老者被两个中年男人扶着,身后还跟着一群穿着书生袍的后生,全都面容冷肃,盯着公堂的方向。
衙役是见过老者的,看见他后,赶忙行礼:“拜见俞老大人,您老怎么来了?”
俞老大人是河安府人,五年前致仕回乡荣养,今早正在带着族中子弟晨读,怎知杨举人跟方举人就带着一群学子登门求见,把顾成贤的事情告诉他。
俞老大人听后并不觉得意外,只因大楚文人都喜欢眠花宿柳,也有人因此染过病的。
可他俞家今年有子弟要下场科考,那他就不能袖手旁观,没得自家后辈去考个功名,还染上大病回来。因此是立刻带着两位举人和一群学子赶来了。
唐通判听是俞老大人来了,赶忙出来迎接,对俞老大人作揖行礼:“老大人有事派个下人通知府衙一声就成,怎么还亲自来了?”
俞老大人毕竟已经退下来了,且他当官的时候,官位不算太高,因此没有给唐通判甩脸子,而是道:“唐大人,老夫是为了顾成贤的案子而来……不是老夫多嘴,实在是这事儿太过严重,必须查清楚,不然可不能让顾成贤下场科考。那么多学子,万一因为科考染上恶症,咱们河安府谁也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