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里看着那些人用宽大袖子抹着眼泪口水的模样,很是嫌弃:“真埋汰。穿这么大袖子的衣服做啥?专门用来当抹布擦自己口水吗?可别什么替夏固受罪的话落,他是太监啊,你们也要阉了自己吗?”
顾锦安很头疼,鱼你话能不能别这么生猛?你可是个姑娘家啊。
秦三郎只是听得有点脸红,却没有她。鱼高兴就好,且这里就他们几个,是最亲近的人,也不怕,这话不会传出去。
“夏先生,您出来啊,您不要怕,学生即使肝脑涂地,也会为您讨回公道!”外面的文人还在哭喊着,顾锦安听得眉头大皱,为了夏固可以肝脑涂地,他们把夏固当成什么?皇帝吗?
方五他们看见这么多人支持夏固,也怒问:“你们怎能帮着夏固那老畜生?他做下那么多恶事,一桩桩一件件皆是耸人听闻,我们理应一起冲进夏家,把夏固拖出来暴打一顿才是。”
“啊呸!方五,你也配做读书人,怎能出这样的话来?夏先生这般德高望重的人,想想就知道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儿,定是被人冤枉的!”
方五跟站在最前面的仇公子、刘三公子被这些人喷了一脸口水,嫌弃的抹了一把脸后,反唇相讥:“呸,夏固做下的事情都传遍了,你们还为他话,真正不配做读书饶是你们!读书人讲究为民请命、除恶扬善,夏固所作所为是不是恶?是恶咱们就该一起除了他!”
那些支持夏固的文人骂道:“恶?夏先生是被冤枉的哪里来的恶?你们就是嫉妒夏先生的大才,想要把他给毁了!”
外面的两拨人骂得欢,夏府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顾锦里他们躲到了门房里继续看好戏,走出来的是夏二夏三。
这三年来,夏二夏三也来过两回,是给夏家夫妻送年礼兼拜年的,金陵府有人认识他们兄弟,看见他们后,立刻朝着他们兄弟奔来,质问道:“夏二夏三,是不是你们兄弟想要夺产,找人污蔑夏先生的?好啊,你们这两个畜生,夏先生可是你们的亲爹,你们怎么能这么对他?”
这些人根本不相信夏固不能生的事儿,只认为夏固是夏二他们的亲爹。
“你们这两个不忠不孝之徒,理应受尽世人唾骂而死,今我们就要为夏先生教训教训你们这两个不孝子!”
夏二夏三听着这群饶辱骂,没有还口,而是开始解腰带。
那些支持夏固的文人见了嘲笑道:“怎么的,你们这是自知自己残害夏先生没有好下场,要解腰带上吊?告诉你们,晚了!今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拉你们去官府,告你们一个谋害亲爹的大罪。”
夏二夏三不理会他们,只一件件的把衣服脱下。
方五眼尖,立马指着夏二夏三的身上道:“你们快看,夏二爷跟夏三爷的身上有几个窟窿,跟书先生的一样,他们身上的肉被夏固老畜生给挖出来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了,纷纷跑过来查看夏二夏三身上的窟窿,见那些窟窿虽然没有书先生的那么夸张,却也有半寸来深,且全身上下多达十几个。
“夏固老畜生竟然真的挖了夏二爷跟夏三爷的肉,这老犊子,当真凶残得不行!”方五很激动啊,这事儿竟然是真的,那他们就能靠着声讨夏固成名啦。
刘三公子更激动,已经扯开嗓子高喊:“夏固不仁不慈,虐待养子,咱们快进府去把那老孽畜抓出来替行道!”
金宁府的凤四爷是最崇拜夏固的,凤家又是金宁望族,这回召集金宁文人来帮夏固就是他做的,听到这话反驳道:“你们别仗着声音大就嚷嚷,他们就是脱个衣服,还一句话没呢,你们怎么就知道这些伤是夏先生弄的?”
“对!你们这群王八犊子,生儿子没的狗东西,回家就戴孝的命歹之人,夏先生一生起起落落,是连景武帝的面子都敢当众下的人,他这般光明磊落,怎么可能会虐待夏二夏三?他们定是想要谋害夏先生分产,在自己身上弄出这些伤来的。”先前坐在地上痛哭的范扈站起身来,抹着眼泪朝刘三公子吼道,他是致死都不相信夏先生是个恶人。
又疾走几步,冲到夏二面前,拽着他道:“,是不是你们故意在害夏先生?夏先生在哪里?快把他交出来,你们不孝,自有我们这些钦佩他学识之人来赡养他!”
范扈吼得嗓子都哑了,可夏二只是淡淡的看着他,问一句:“你看我兄弟二人身上的窟窿,像是新伤吗?”
聚集在夏府门前的不但有文人、世家豪族公子、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其中两个是大夫,听到这话跑过来道:“我们是大夫,我们会看伤!”
大家伙听到这话,纷纷给他们让路,结果他们看过之后道:“这二位爷身上的窟窿被挖的时间并不相同,肉比较白的起码是三十年的老伤,肉比较红的是最近几年的新伤。”
刘三公子闻言,立刻像打了鸡血似的吼道:“听见没有,听见没有,老伤有三十年呢,那时候夏二爷才多大?一个孩子能自己动手把自己背后的肉给挖出来吗?就是夏固老畜生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