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瘸了腿脚的,会穿个高低鞋,如此外人就看不出是不是跛脚,两位老大夫就是怕这个,这才让戚康平脱了鞋子走路。
戚康平是个老实人,虽然走了一刻多钟了,听到这话还是脱下鞋子,老老实实的在院子里转着圈走路,像是拉磨的驴。
顾锦里她们进来见了,很是恼怒。
顾大丫是做过下人的,看见这一幕觉得很是扎眼,立刻对戚康平道:“平哥儿停下,把鞋子穿好,你又不是下人,凭啥按照他们的话来做。”
顾锦里看着那两位老大夫道:“两位老人家,我表哥可是卖身给你们了?没有卖身,你们凭什么这么命令他?”
又转头对肖大夫道:“肖大夫,我们已经按照早前答应过您老的来了医馆,告辞了。”
戚康明听罢,拽着戚康平就走。
肖大夫跟两位大夫急了,忙道:“诶诶,等等,误会误会,我们没有轻视的意思,就是想看看这后生的腿脚恢复没有?”
戚康明道:“你们可以先说明来意,再来看我哥的腿脚是不是真的好了。哪有人一进门就让人脱下鞋子转着圈走路。我们是人,又不是猴子,任由你们这么戏耍。”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故意冲着正房喊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给躲在正房里的人听的。
正房里,冉家姑娘听着戚康明的话,揪着自己的右腿,对伺候在一旁的褚嬷嬷道:“嬷嬷出去道个歉吧,确实是咱们不对在先。这戚家以前虽是做过下人,可如今已经是良籍,咱们又是有求于人,得客气着点,不能这般无礼。”
褚嬷嬷也有些生气外面的人不会办事,把戚家人给得罪了:“是,老奴这就出去给戚家赔礼道歉。”
褚嬷嬷打开屋门,走了出来,身后的小丫鬟把屋门合上。
褚嬷嬷走下台阶,眼睛盯着冉家的管事看了一眼,眼里满是冷意,把冉家的管事吓得一哆嗦,赶忙过来赔笑道:“嬷嬷怎么出来了,合该陪着姑娘才是,这点小事,小的能解决。”
褚嬷嬷冷笑道:“靠你解决,姑娘的腿得瘸一辈子。”
她不再理会冉家管事,对三爷爷他们行了一礼,道:“这位老兄弟,实在是对不住了,是我们太过着急,没把事儿办精细,还望您家莫要怪罪。”
又恳求三爷爷:“老兄弟,能否请您家留下,让大夫们好好看看您家后生的腿脚,算是帮我们一个忙。”
褚嬷嬷的言行恳切,让顾大丫他们的火气消了不少。
三爷爷问道:“你们家里可是有人的腿脚瘸了?”
不然也不会盯着平哥儿的腿脚看,这般谨慎的,怕也是伤了腿脚瘸了。
冉家的管事听了心下笑道:可不就是瘸了。
褚嬷嬷红了眼眶,哽咽着道:“这位老兄弟说得没错,我们家里确实有位小主子伤了腿脚。”
瘸腿的是冉家嫡出大小姐,而大小姐的娘已经过世,继母待她不好,是巴不得她的腿脚瘸一辈子。
褚嬷嬷是大小姐亲娘的陪房,自打大小姐瘸后,一直在想法子治好她的腿,得知有个瘸腿的年轻人把腿脚治好后,立刻请示了冉家老夫人,带着冉家大小姐赶来青山医馆。
要是确定把腿骨敲断了再接上的法子可以治好瘸腿,就让几位大夫用这法子治疗小姐的腿脚。
褚嬷嬷求道:“这是关乎小主子一辈子的事儿,还望老兄弟帮个忙。”
三爷爷听罢,看向顾大丫,问道:“大丫,你想咋办?”
顾大丫不是不讲理的人,先前会发脾气,是觉得这家人太过不把平哥儿当回事,这才动怒。如今得知原因,想到平哥儿腿脚刚瘸那会儿,她也是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的,便点头答应:“这等能帮到人的事儿,我们家自然是乐意的。”
褚嬷嬷很是高兴,肖大夫跟两位大夫更是高兴得把戚康平拉进旁边的厢房去,查看他的伤腿。
方老大夫一寸一寸摸着戚康平伤到的小腿骨,足足一刻钟后,说道:“不错不错,摸着跟没有伤过的骨头一样。”
褚大夫是褚家的家生子,是褚家养出来的大夫,听罢是立刻过来,摸着戚康平的腿骨,他摸得更久,足足有盏茶的工夫后,才欣喜的道:“确实跟没有伤过的骨头一样。”
他走出厢房,来到廊下,对着褚嬷嬷道:“嬷嬷,有救了,戚家后生的腿骨跟没伤过一样,法子可行。”
褚嬷嬷听罢,差点掉下眼泪,赶忙回去禀报冉家姑娘。
冉家姑娘听说戚康平的瘸腿真的好了,高兴得不行,对褚嬷嬷道:“嬷嬷,事不宜迟,让肖大夫他们进来吧,这就把我的腿骨敲断了再接上。”
褚嬷嬷听得落泪:“姑娘,这断骨可是要遭大罪的,您,您怎么受得了这种苦?”
冉姑娘道:“我宁愿受这断骨之苦,也不会让某些人得意嘲笑一辈子。”
她那继母不是想让她瘸一辈子,好毁了她的前程吗?那她就必须让自己的腿脚好起来,